二云夸赞着他：“菱月你有息了，你只要别不管莲香，你爹就放心。”

    “他才不管莲香的死活。”

    盛星看不得江菱月忧愁，于是想着安他的法子，他在桌子边上捧着江二云拿来的热水，觉得不了，终于喝两。

    他说：“让姑姑早点歇吧，不早了。”

    第十章 廊苑热小宴

    盛星一大早去见了江莲香。

    她是与凌莉全然不的女人，深凹的眼睛里，饱着一种彻底的淡漠，她对生活的一切仍旧有欲望，无心境与时间去追求了。

    “你好，我是盛星。”

    “以和弟弟一样喊我莲香。”

    或许是在凄惨的街巷深处久了，江莲香探头到平静生活的日子，显得那样光亮，她新见的每一个生人，都像是遥远处旺盛的阳光；盛星更是灿烂，他生得那样拔，又年轻，很听话地，随着江菱月改了，喊一声：“莲香。”

    江菱月在屋外头，他忙着收拾和吃饭，即将去柯钊家中上班了。

    江莲香坐在沙发上头，她整个人薄薄一片，眉眼里依然有种俏丽风情，那无关容貌是否惊为天人，而以生活的痕迹为主，一看，就知道她在风月的地方很久了。

    “盛星，我活不长了。”她的眼睛忽然红起来，僵硬地瞪着，她用一种呼吸粘连的、很小的声音说话。

    “我会带你去看新的医生，你会好的。”

    盛星忽然被她感染得沮丧，心像是被只狠毒的手揪住了，疼而且酸着；他看到两行眼泪在江莲香脸颊上，正迅速地来。

    她摇着头，又说：“我没什舍不得的事情，没什没完的遗憾，我就是觉得弟弟很苦……他不会和任何人说他的苦，我要是不在，他就真的没了什依靠。”

    透亮的晨光有冬日晴天的色泽，江莲香眼里的泪像玻璃窗上的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