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的脊背、郑三的肩膀。

    郑三就这，趁着雪站在院当间，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吼着：“求求您甭打了！”

    盛星套着夹袄就跑来了，江菱月手上还拎着洗脸的手巾，天色是泛灰的，沉到让人回忆不来夏秋里的晴朗在这里是何样。盛星和江菱月并排站着，看向坐在地上的秦妈。

    她真的病了，正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哭，她不管天寒地冻，就这样坐在了雪地里，而一旁，还扔着把破旧的扫帚。

    盛星和江菱月看着对方，都搞不清楚这是什原因的场面，他安静了许久，盛星这才轻轻喊：“秦妈……郑三。”

    雪很大，在视线里，纷纷扰扰像深的柳絮，，一整片灰色的云彩把天幕占尽了，因此不见蓝色长空与太阳；郑三闭没提前因后果，秦妈也没提。

    “到底怎了？”盛星到厨屋里去，小孩似的跟在秦妈后头，他帮着做两件事，并且不依不饶，后来着急到有些怒了，就说，“要不你俩都不用干了！”

    “我正好也不想干。”秦妈将剩的包子放在竹子的笼屉里头，她在灶火前头坐了，整着烧火时候撒开了满地的柴。

    “你这人……”盛星气得要跳起来。

    郑三一早上都没走，他忙着修几张盛星家里的板凳，于是躲在仓房旁边小屋里，点着个简陋的炭盆；玻璃窗是昨刚擦的，透亮洁净，于是看见这院里发生的大部分事。秦妈门了一回，买了卤鸭和酱豆腐，还拎了药；李渐宽穿得像个圆皮球，带着双小皮手套，在院里玩雪呢。

    盛星陪着他玩，于是俩人都双腮泛着红色，江菱月也去一回外头，又回来了，李渐宽几步跑上去，趔趄着扑进他怀里。

    郑三斜眼再一瞧，发一个“切”音，他太不留神了，锯条将手指头拉了个不大的子，血忽然就往外冒，是鲜红色的，在地上染开了几滴。

    江菱月难得空闲。

    盛星哄着李渐宽中午睡会，那孩子半天不答应，毕竟是玩累了，躺没几分钟，就握着盛星的衣襟，浅浅呼吸起来。盛星抚着他的小脸，感受那上头玩雪过后的热，他忽然，再次想起了李云换一家。

    江菱月窸窸窣窣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