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师的拇指
么时候开始的?”
“听说是夜间开始,先生,而且愈烧愈烈,整个地方成了一片火海。”
“是谁的房子?”
“拜契尔医生的。”
“告诉我,”工程师插嘴道,“拜契尔医生是德国人吗?很瘦,有个长而尖的鼻子?”
站长大笑起来。“不,先生,拜契尔医生是英国人,在这教区之内没有人比他穿着更好更得体了。但是有位先生跟他同住,据我所知是个病人,他是个外国人,那样子好像真应该多吃点波克郡的牛肉。”
没等站长说完,我们全不约而同朝火场方向匆匆赶去。道路直通到一个低坡之上,有一幢占地颇广的粉白色建筑物出现在我们面前。火舌由每一个裂隙和窗口蹿出,花园前面有只辆救火车竭力但徒然地想控制住火势。
“就是这里!”韩舍利极端激动地叫道,“这就是那条石子路,那是我躺过的玫瑰花丛,那里第二扇窗就是我跳下的地方。”
“唉,至少,”福尔摩斯说,“你的断指之仇报了。毫无疑问,是你那盏油灯,它被水压机碾压时造成四周木板墙起火,但他们急着追你而没能及时发现。现在注意那些人群,看看里面是否找得到你昨晚的朋友,但我怀疑他们现在已在百英里之外了。”
福尔摩斯的怀疑成真,因为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那位漂亮的女人、邪恶的德国人或那个阴沉的英国人的踪迹了。当天清晨,有个农民看到一辆马车,上面坐着几个人,放着一些很大的箱子朝瑞丁方向疾驰而去。所有这些逃犯的线索都不见了,甚至福尔摩斯的才智都无法找到有关他们去向的任何线索。
救火人员被那房子里奇怪的陈设弄糊涂了,当他们在二楼窗台上发现了一截新切下的拇指时,他们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黄昏降临,他们的努力总算成功了,他们扑灭了火焰,但房顶已塌了下来,整座宅第完完全全被毁了,除了一些扭曲的汽缸及金属管之外,找不到一点带给我们这位朋友如此巨大不幸的那台机器的痕迹。在没多远的一间小房子里发现了大量的镍及锡,但没有任何钱币,这可能解释了前面所提过的那些大箱子。
如果不是由于软泥里的痕迹清楚证实了这一切,否则我们这位水力工程师如何从花园被送到他清醒时躺的地方,可能永远是个谜。很明显,他是被两个人合力抬过去的,其中一人的脚印颇小,另一人的脚印却远比平常人大。整件事看起来,最可能的答案是那个英国人,因为他没有他的同伙那么胆大妄为、那么凶残,他帮着那女人将昏迷的工程师抬出了险境。
“唉,”我们再次坐上火车回伦敦时,工程师悲哀地说,“我可真倒霉!我失去了我的拇指、五十个金币的报酬,而我得到了什么呢?”
“经验,”福尔摩斯笑着说,“你知道,可能有某种间接的价值:这件事传出去,可以让你的公司得到非常好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