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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外史上(18-2)

    挨了打还不敢声辩,回来一诉苦,施家老族长大怒,决意驱逐何如璋。但如鸣锣聚集族人,可能激起众怒,闯出“戕官”的大祸,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条绝计。

    “放火烧房子!”他说,“烧得他不能存身。”

    “这,”管祠的说,“这怕不妥吧?”

    “没有什么不妥!无非烧掉两间耳房,我出钱赔修。不烧到正厅就不要紧。”

    于是找了些族人来,先备好水桶撬钩等等救火工具,守住正厅,然后动手放火。何如璋一看浓烟熏人,赶紧出屋躲避,但见施家族人,冷颜相向,却不救火。心里立刻明白,低着头跟亲兵说:“人家不肯留我们,不必勉强。我们走!”

    于是沿江急走,惶惶然不知何地是今宵宿处?幸好暝色四合中,炮声渐稀,何如璋心神略定,想起有一家洋行常做船局的生意,总有香火之情。投到那里,果如预料,洋行中人跟施家大不相同,不但收容,而且接待得颇为殷勤。

    惊魂稍定,少不得问起战况,只知船师一败涂地,但船局的损害却不太重。到了起更,忽然又听得炮声隆隆,亘续不绝,派人打听,才知道船政局的辕门,照常放“更炮”,而法国军舰误认作是炮台合击的号炮,先下手为强,向马尾道方勋所辖的营垒,轰击不停,直到清晨四点钟,方始住手。

    何如璋千万遍捣床捶枕,彻夜不眠,乱糟糟地思前想后,不知何以自处?船局既不能回去,这江边的洋行,也难保不受炮火波及,无论如何要到省城,督抚会办,聚在一起,也有个商量。

    打定主意,一早就走,他每次进城,都以两广会馆为下榻之处,这一次自也照旧。一到会馆就得到消息,三艘法国兵舰乘早潮直驶到船坞前面,大轰特轰,船厂的洋楼、机器房,都已倾圮,大烟囱倒下来,还打伤了好些人。守船厂的官兵,逃得无影无踪,唯一的例外是都司陆桂山,拉了一尊克虏伯小炮上山,奋勇对抗。无奈威力不足,很快地就为法国兵舰的炮火,压制得无能为力了。

    “何大人!”两广会馆的司事提出警告:“我看还是出城的好。”

    何如璋大惊问道:“为什么?”

    “外面风声不大好。”司事吞吞吐吐地说,“如果晓得何大人住在这里,只怕,只怕会来骚扰。”

    听得这话,何如璋的手脚发软,“怎么会有人晓得?”他说,“我不出去就是。”

    “会馆里进进出出的人多,怎么瞒得住?”

    话是不错,但自己却真有难处,本省的会馆都不能存身,还有何处可以立足?这样一想,只有硬着头皮横着心,跺一跺脚说:“我不走!先住下来再说。”

    司事见他执意不肯,只好听其自由。何如璋在自己的那座院落中安顿了下来,第一件事是派亲兵到总督衙门去打听消息,取得联络。

    走不多时,司事来报,会馆门口聚集了许多百姓,意向不测。又说,总督衙门东西辕门,聚集的百姓更多,风闻要拆督署的大门。

    “有这样的事,不是要造反了吗?”何如璋愤愤地说,“首县怎不派人弹压?”

    “何大人!”司事冷冷地答道:“这是什么时候?官威扫地了!”

    “唉!”气馁的何如璋抑郁地说:“教我走到那里去?”

    司事无语。默默地退了出去,留下何如璋一个人绕室彷徨,一颗心七上八落,片刻都静不下来。

    “官威扫地”四字,入耳惊心。何如璋知道,此时此地,除非有重兵守护,谁也不能保证,可以使他免于受辱。总督衙门的大门都有被人撤除之说,则何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就大可不必作托庇于督署的打算了。

    “唉!”他顿一顿足,“还是走吧!”

    “这才是!二十六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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