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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外史上(15-2)
未必肯。”

    这是指的翁同和。一想到他,孙毓汶心里就不舒服,家世仿佛,而才具自问不知比他高出多少,但论功名殿试逊他一筹,屈居人下,已是莫大憾事,论仕途,为帝师、当尚书、入军机,又那来这么好的运气?相形之下,自己太委屈了。

    不过他亦很机警,知道醇王很敬重翁同和,不敢过分攻击,因话答话地说:“翁叔平不脱贵介公子的习气,又自负是状元,崖岸似高,外谦而内傲。王爷早就看得很明白了。”

    “是的。”醇王踌躇着说:“连他都不能如人之意,那就难了。”

    “是!很难。若要不难,必得走这条路。”孙毓汶的声音异常沉着:“其实也只有这条路好走。”

    “什么路?”

    “全班尽撤。”

    醇王一惊!“你是说军机全班尽撤?”他问。

    “是!”

    “从雍正七年设军机处以来,还没有全班尽撤的成例。”

    “怎么没有?”孙毓汶说:“辛酉那年不是吗?”

    辛酉政变是特例,醇王摇摇头:“那不同!”

    “例由人兴。”孙毓汶说:“而且也得顾六爷的面子。”

    “这话怎么说?”

    “只看咸丰五年的例子,六爷一个人出军机,那碰的是多大的一个钉子?唯有全班尽撤,算替六爷分谤,他的面子才好看些。”

    “这倒也是。”醇王深深点头,“不过,对上头总该有个说法?”

    “当然。王爷不妨这么说……。”

    孙毓汶密密教了醇王一套话,还有最重要的朱谕底稿,便由他在适园的香斋中,闭门草拟。弄了一个更次,方始就绪,送请醇王过目。

    接到手里一看,是这样措词:

    “现值国家元气未充,时艰犹巨,政多丛脞,民未敉安,内外事务,必须得人而理,而军机处实为内外用人之枢纽。恭亲王奕䜣等,始尚小心匡弼,继则委蛇保荣;近年爵禄日崇,因循日甚,每于朝廷振作求治之意,谬执成见,不肯实力奉行。屡经言者论列,或目为壅蔽,或劾其委靡,或谓昧于知人。本朝家法綦严,若谓其如前代之窃权乱政,不惟居心所不敢,实亦法律所不容。”

    虽是开脱的语气,仍觉太重。醇王到底还有手足之情,不比孙毓汶看恭王是冤家,所以踌躇着说:“似乎不必这样子措词。”

    “非此不可!”孙毓汶用平静而固执的声音接口,“近支亲贵尊长,而且前后领军机三十年,不这样子措词,岂不显得皇太后不厚道?”

    这样一说,醇王不作声了。接着再往下看:

    “只以上数端,贻误已非浅显,若仍不改图,专务姑息,何以仰副列圣之伟烈贻谋?将来皇帝亲政,又安能臻诸上理?若竟照弹章一一宣示,即不能复议亲贵,亦不能曲全耆旧,是岂朝廷宽大之政所忍为哉?言念及此,良用恻然。恭亲王奕䜣、大学士宝鋆入直最久,责备宜严,姑念一系多病、一系年老,兹录其前劳,全其末路。”

    以下就是一段空白。因为一二品以上的大员有过失,臣下不得妄拟处分,所以从恭王开始,对所有的军机大臣,都是只拟罪状:

    “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李鸿藻,内廷当差有年,只为囿于才识,遂致办事竭蹶。

    兵部尚书景廉,只能循分供职,经济非其所长。

    工部尚书翁同和,甫直枢廷,适当多事,惟既别无建白,亦不无应得之咎。”

    这三小段之下,都留有空白,预备让慈禧太后自己去填注处分。接下来又这样说:

    “朝廷于该王大臣之居心办事,默察已久,知其决难振作,诚恐贻误愈深则获咎愈重,是以曲示矜全,从轻予谴,初不因寻常一眚之微,小臣一疏之劾,遽将亲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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