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省城兵变
顺应民心干了件大好事呀!”陈德海大为感动,膝头一软,当着众多代表的面就要往地下跪,“边督军,兄弟和周旅长日后就靠您了!”边义夫奋力搀起陈德海,“陈旅长,起来,起来,不要这样,你和周旅长靠兄弟,兄弟靠谁?不还得靠你们各位袍泽么?兄弟爱护你们这些袍泽,你们要爱护手下的士兵,而我们的士兵呢?则要爱国爱省爱民,如斯则国可强也,省可富也,民可乐也。”这话不但打动了陈德海,也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省城代表,一位仁义将军和一支仁义之师的巍然形象,在未进省城以前便兀然耸立于省城代表们面前。
边义夫的队伍是唱着雄壮的《满江红》,打着“不扰民,不害民,专为民,专保民”的丈二红旗进的省城,时为民国五年九月二十九日上午。那日,劫后之省城万人空巷,欢迎边军的省城民众几达十万,从聚宝门经共和大道一直迤逦至庙前街督军府门前。边义夫一身戎装,骑在一匹枣红马上,不时地揭下军帽向大街两旁的省城民众摇动致意。为边义夫牵马扶蹬的,恰是那三等马夫钱中玉。途经三堂子街“怡情阁”大门前,一些认识钱中玉的姐妹便惊奇,见那当年常吵嚷着剿匪的钱旅长也穿着四民主义的军褂,且为其欲剿之匪边义夫牵马扶蹬,便讥讥喳喳议论起来,道是这新来的边督军厉害无比,法力无边,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降服。还有几个或识得或不识得新督军的姐妹,向马上的新督军飞着爱意无比的吻,娇叫着,要新督军得空来耍。边义夫全当没看见,也没听见,只把手上的军帽笼统地冲着“怡情阁”门前一挥,便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很神圣的样子。三等马夫钱中玉小心地提醒说,“边督军,姐妹们在唤您呢!”边义夫脸上笑着,脚下使狠,在钱中玉头上踢了一脚,又把手中的军帽扬向了“怡情阁”对面的肉饼店,冲着肉饼店老板继续表演自己的神圣。
进了督军府,见了一脸沮丧且老迈不堪的前督军刘建时,边义夫的心情益发愉快,极是和气地上前问候道,“刘老帅别来无恙乎?”刘建时呜呜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拉住边义夫的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边少帅,别提了,别提了,我这儿有恙啊!他祖奶奶,他们兵变呀,把我关在这里两天了,连大烟都不许我吃!”边义夫马上问身边的一旅旅长周洪图,“周旅长,你们怎么不许老帅吃烟呀?就是明天杀头,今也得让老帅吃个够嘛!你们都是老帅的老部下了,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老帅除了女子,银子,也就好这一嘛!”周洪图解释说,“边督军,不是兄弟不许这老狗吃,是这老狗太凶恶,甩着烟枪乱打人,连陈旅长都被打。了。”边义夫不听,命令道,“去,给老帅拿烟枪,让老帅吃,烟也拿好的,地产烟就不要吃了,拿大鸡牌!你看看,老帅现在多可怜,浑身的眼泪鼻涕,如何与我谈公事?”周洪图去拿烟时,刘建时可怜巴巴地看着边义夫,“边少帅,你不是要杀我吧?”边义夫说,“刘老帅,你是中央特任的中将军政长官,兄弟岂能随意杀你?段总长只说对你革职查办。”刘建时道,“这我知道,我认了,我还是怕有人杀我呀!周洪图这逆贼说了,我一出督军府的大门,就会被人撕碎。”边义夫像安慰一个吃了惊吓的孩子,“不怕,不怕,总是有我嘛!”刘建时这才放了些心,“边少帅,那老哥和你十个嫂子就拜托你了,老哥也老了,就是手下这些逆贼不兵变,老哥也不想干下去了。不是老哥现在讨好你,兵变前几天,我还想向中央荐你为本省督军哩!不信你去问你八嫂小云雀。”边义夫笑道,“兄弟相信,你刘老帅的为人,咱省谁不知道?”这时,烟枪和大烟都拿来了,边义夫让刘建时好生吃着,自己带着随员和周洪图、陈德海到了门外商谈机要。
周洪图一到门外便说,“边督军,这老狗得杀掉,除恶尽,免得他日后卷土重来和我们捣乱。老狗已经说了,要回东江省老家归隐养老。边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