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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的。他们轮班登上村里的码头,交接班的安排严格到军事化的程度。当村民们试图封锁码头时,士兵们进行了反击。他们点燃了那些添乱人的屋子,抢走了大蕉和面包果。
“你们现在是下有砧,上有锤。”当士兵们手拿武器耀武扬威地从他们面前经过时,领头的军官咬牙切齿地对围观的伊乔人说。
“不,”村民们回答,“下有砧上有锤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这句话与其说是一个威胁,不如说是一个事实的陈述,同时也是一个警告。
在瓦里,一群人袭击了石油公司的基地,他们把房屋的玻璃砸得稀巴烂,把员工们困在了里面。当军队向人群发射催泪弹时,已经适应了酸性气体的抗议者们只是捡起催泪瓦斯罐扔回去。抗议者最终被驱散了,但是在公司大门前丢下了一口棺材。
然而,在纳姆迪的村子里,所有的动作都不仅仅是象征性的。
“不管有没有士兵在他们身边,很容易就能要‘贝壳人’的命。我们躲在森林里,把他们一个个拿下,摘下他们的脑袋,像堆木薯一样把它们堆在村子的中央。”这是那些年轻人的呼喊,喝进肚子里的杜松子酒让他们的怒火烧得更旺。村子里的长老们虽然劝服了他们,但是无法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一场倾盆大雨把采油队和士兵们暂时赶出了村庄。第二天回到工地上时,工人们发现被烧焦了的推土机的残骸和被推翻了的吉普车。队长视察过现场之后,悄声问:“那么大的雨他们怎能把火点起来?”也许森林之神奥鲁姆帮了忙,也许森林进行反击了。
也许,只要有足够的石油,什么都能燃烧。
这时纳姆迪在墓地见到的那个白人回来了,就是那天在森林里遇见的那个人,只是这一次他没有面带微笑。当村民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是把工地上的头头抓起来放把火烧死,还是把整个采油队都在油里浸泡之后全烧光时,他大踏步地走进了会场,身边有一支持枪荷弹的警察机动小分队陪同着,这就是众所周知的“杀完就走人”的家伙。他没有施任何礼仪,也没有说任何客套话,而是开门见山。
“我看到了愤怒的年轻人,”他说,直视着后排那些肚子里灌满了杜松子酒的年轻人冒着火焰的眼睛,“这些年轻人没有前途,没有工作。那么来吧,我们会培训你们,喂饱你们,付给你们报酬。”他转向村子里的长老,“把你们最优秀的年轻人的名单给我,我会给他们工作。把你们的年轻人给我们,我们就会给你们财富。”
他迈着和进来时一样自信的步伐离开了。
“我们不想要财富,我们想要干净的水!”有人用伊乔语大声喊着,但是为时已晚,白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