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下方，紧接着是另一行更小的、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字：

    【明日清除序列：】

    1.

    林默

    我的名字！

    林默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冻结在四肢百骸。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要凛冽百倍。我死死盯着自己的名字，那排在1后面的两个方块字，每一个笔画都扭曲着，仿佛在狞笑。李静……清除……我……明天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像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窒息感汹涌而来。我猛地抬头，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办公室深处李静的工位——那地方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椅子歪斜地靠在桌边，桌上凌乱地堆着些文件和半杯早已冷透的咖啡，在惨淡的灯光下透着死寂的气息。

    嗡……

    办公桌的桌面，我那块深灰色的磨砂鼠标垫，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却令人牙酸的震动。紧接着，在鼠标垫靠近键盘的那一侧，光滑的磨砂表面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滚烫的烙铁灼烧过，迅速而诡异地蚀刻出一行字迹。

    那字迹并非打印，也非书写。它像是从桌面内部渗出来的，由无数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颗粒汇聚而成，边缘还在极其缓慢地蠕动、晕染，如同新鲜渗出的血珠在凝聚成形：

    【规则一：在倒计时结束前，让上司张维亲口对你说：干得好。】

    字迹完成的刹那，就在它的正上方，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上方约莫十几厘米的半空中，空气突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

    嗤——

    一道猩红刺目的光芒凭空闪现，由无数细小的、疯狂跳动的红色数字瞬间构成！

    04：59：27

    04：59：26

    04：59：25

    ……冰冷的、精确到秒的数字，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在我眼前无声地倒数。每一秒的流逝，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重重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经上。四个小时五十九分钟让张维那个吹毛求疵、永远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家伙对我说干得好这怎么可能！这比让我立刻去死还要荒谬！

    3

    鬼脸上司

    就在我被这倒计时和荒谬规则惊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混沌之际——

    笃。笃。笃。

    三声极其沉闷、带着某种粘稠质感的敲击声，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响起，就在我的左耳边！

    声音的来源……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我的脖子像是生锈的齿轮，极其僵硬、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扭向左边。

    窗外，是沉沉的、浓得化不开的都市午夜黑暗。写字楼外墙冰冷的灯光勾勒出远处模糊的建筑轮廓。

    而就在距离我脸颊不到半尺的、冰冷的玻璃窗外面……

    一张巨大而扁平的脸，紧紧地、死死地贴在那里！

    是张维！我的顶头上司张维！

    他整张脸因为过度挤压在玻璃上而严重变形，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嘴唇被挤得向上翻起，露出一点惨白的牙齿。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空洞得吓人，没有一丝眼白，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吞噬一切光线的纯黑窟窿！像两口通往地狱的深井，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那只同样被挤压在玻璃上的右手，弯曲着僵硬的手指，指关节泛着死人才有的青白色，正一下、一下，用那种令人牙酸的粘稠感，持续地、缓慢地敲打着厚厚的玻璃窗。

    笃。笃。笃。

    每一下敲击，都像敲在我的心脏瓣膜上。

    他那张紧贴玻璃、扭曲变形的嘴，极其艰难地、以一种非人的、毫无起伏的平板腔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