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根本不能跟你一块儿去。quot;

    quot;我料到你有这个意思。可是，眼下改变主意已经迟了。车票已经买了，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了。quot;

    quot;你说过除非我想去巴黎，否则你不会勉强我的，而现在我就是不想去嘛。quot;

    quot;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打算再同自己开什么玩笑了。你一定得跟我走。quot;

    quot;菲利普，作为一个朋友，我一向很喜欢你。朋友就是朋友，旁的我想都不忍去想。我也不希望你存有别的什么念头。巴黎之行，我是不能奉陪的了，菲利普。quot;

    quot;可是一个礼拜前你还是很愿意去的嘛。quot;

    quot;那时情况不同。quot;

    quot;就因为那时你还没有碰上格里菲思？quot;

    quot;你亲口说过要是我爱上了格里菲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quot;

    她的脸倏忽板了起来，两眼直直地盯视着面前的菜碟于。菲利普气得脸色发白。他真想用拳头对准她的脸给她一家伙，脑海里浮现出被打得鼻青眼肿的模样来。邻近的一张餐桌旁坐着两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他们不时地转眼凝视米尔德丽德。他暗自思忖，他们是否羡慕他同一位妩媚的少女在一起用餐，说不定他们还在想取他而代之呢。最后还是米尔德丽德开腔打破了这难堪的沉寂。

    quot;咱俩一块儿出去会有什么好结果呢？就是去了，我还会无时无刻不想念他的。这样不会给你带来多少乐趣的。quot;

    quot;那是我的事，quot;他接口答道。

    米尔德丽德细细玩味着他的答话的弦外之音，不觉双颊绯红。

    quot;但是这也太卑鄙了。quot;

    quot;此话怎讲？quot;

    quot;我原以为你是个真正的绅士呐。quot;

    quot;那你看错人了。quot;

    他觉得他的回答妙极了，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哈哈大笑哩。

    quot;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别笑啦！quot;她大声地嚷道。quot;菲利普，我不能陪你去。实在对不起。我知道我一向待你不好，但是一个人总不能强迫自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儿呀！quot;

    quot;你落难的时候，啥都是我给你张罗的，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不成？你生孩子之前的一切费用都是我开支的。你看医生以及其他一切费用。都是我付的。你上布赖顿的车票、旅费也都是我提供的。眼下我还在你付孩子的寄养费，给你买衣服，你身上穿的哪一块布不是我买的呢？quot;

    quot;如果你是绅士的话，你就决不会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面前拦落炫耀。quot;

    quot;哦，老天爷，闭上你那张臭嘴吧！你以为我还在乎我是否是个绅士吗？要是我是个绅士，我就决不会在像你这样的俗不可耐的荡妇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喜欢不喜欢我，我毫不在乎！我心里腌(月赞)透了，被人当该死的傻瓜一样地耍。你星期六高高兴兴地来跟我一块去巴黎，要不然你吃不了兜了走。quot;

    她胸中的怒火把两颊烧得通红，在回敬菲利普的当儿，也跟平常人一样硬邦邦的，可平时她却总是温文尔雅的。

    quot;我从来就不喜欢你，打咱俩开始认识时我就不喜欢你，都是你强加给我的。你每次吻我，我都恨你。从现在起，不准你碰我一个指头，就是我饿死，也不准你碰。quot;

    菲利普试图把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的食物一口吞下去，但喉咙的肌肉就是不听使唤。他把酒一饮而尽，随即点了支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