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霓虹灯下,某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穿着和前世一样的黑色风衣,袖口露出半枚烧伤疤痕。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数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抠进她手腕:晚晚,缝纫机编号……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雨声和阴谋都关在身后。林晚望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眼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像初春融雪下的草根,尖锐,倔强,带着重生的疼痛。
这一次,她要连皮带骨,啃下那些曾撕碎她的人。
第三章:命运交叉
深夜十点,童装厂仓库的铁锁在林晚手中发出锈蚀的吱呀声。
老式吊灯摇晃着亮起,昏黄光线里,成排缝纫机像沉睡的金属兽,机身覆着薄灰。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往下,嗅觉先于视觉捕捉到那股熟悉的气味——机油混着棉布纤维,掺着母亲围裙上残留的蓝月亮洗衣液清香。
妈……
指尖抚过第三台缝纫机的旋钮,凹痕里还嵌着暗红色线头。前世母亲总说:晚晚,这台蝴蝶牌能缝出云朵的软和。可她直到母亲猝死在流水线旁,都没摸过这台机器的开关。
手机电筒扫过墙面,突然停在斑驳的黑板报上。1999年安全生产月的标题下,用粉笔写着:【严禁私存易燃物,违者必究】。字迹右下角有团焦黑痕迹,像被火燎过的疤。
陈嘉年的纸条在口袋里发烫。她蹲下身,用指甲抠开缝纫机底座的木板——预想中的档案袋没出现,却掉出个塑料小熊钥匙扣,眼睛处嵌着枚银色碎片,和陈嘉年的手链材质
identical。
林小姐来得不巧。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陈嘉年倚在生锈的铁门旁,手里转着个牛皮纸袋,路灯透过破窗,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两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林晚攥紧钥匙扣,金属边缘扎进掌心。
因为二十年前,你母亲总在夜班后躲在这里哭。他抛来纸袋,帆布上印着鼎盛纺织厂的旧logo,她怕你听见缝纫机声做噩梦,所以每次挨了骂,就来这儿对着机器说话。
纸袋里掉出本烧剩的工作日志。1999年3月15日的记录被油渍浸透,勉强辨认出:【张姓主管要求添加劣质阻燃剂,我拒绝了】。签名栏的周敏二字,被划得血肉模糊。
张姓主管……林晚抬头,是张薇的父亲
陈嘉年没回答,却掏出张DNA检测报告。糖糖的名字在受检人一栏跳动,母系亲属匹配度99.7%的字样刺得她眼眶生疼。你以为她的白血病是意外他蹲下来,镜片后的眼睛映着她颤抖的脸,误诊报告是谁给的张薇的表哥,恰好是那家医院的检验科主任。
仓库外突然传来犬吠。林晚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缝纫机台,某颗按钮突然凹陷下去。咔嗒声中,抽屉缓缓滑开,掉出半张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写有鼎盛纺织的牌坊下,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袖口露出和陈嘉年
identical
的银链。
她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陈嘉年的声音突然沙哑,周敏是我姑姑,我是你母亲用命护住的……亲弟弟。
惊雷在窗外炸响。照片从指间滑落,婴儿的脸恰好对上陈嘉年袖口的银链图案——那是朵残缺的蝴蝶,和缝纫机上的商标一模一样。
手机在此刻疯狂震动,是幼儿园老师的来电。林女士,对方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紧张,糖糖刚才说,有个戴黑帽子的叔叔给她看了你的照片……
林晚猛地抬头,铁门不知何时敞开。风雨卷着碎纸片扑进来,其中一张飘到她脚边,是张薇的离职证明,入职时间栏赫然写着:1999年4月1日——母亲死前一个月。
陈嘉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