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窗外的雨点敲打着749局指挥中心的防弹玻璃，程语嫣坐在环形会议桌的主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三天前那个雨夜的记忆仍然鲜明——李浩惊恐的眼神，林雅歇斯底里的哭喊，还有自己内心那股冰冷的平静。

    林氏建材的主要合作伙伴全部撤资，三家银行同时催收贷款。周卫国将一份报告滑到她面前，有趣的是，不少企业听说他们得罪了你，都抢着要卖人情。

    程语嫣翻开报告，第一页是林氏集团的财务评估，红色箭头直线下跌。她轻哼一声：我没联系过任何人。

    这正是最妙的地方。赵明靠在椅背上，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华东商会的陈老爷子听说这事后，直接断了和林氏的三份合同，还自掏腰包补了违约金。

    王磊吹了声口哨：那老头之前处理狐妖事件时欠你人情，这下可算找到机会还了。

    程语嫣合上文件，目光转向窗外的雨幕。三个月前，她还是个为学费发愁的普通大学生，现在却已经能凭一个名字撼动商业帝国。这种转变让她胸口泛起一种奇异的灼热感。

    林雅呢她问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周卫国推了推眼镜：根据出入境记录，昨晚被家人连夜送上飞往澳洲的航班。只给了基本生活费，据说她父亲气得心脏病发作，扬言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王磊咧嘴一笑：我查了航班信息，经济舱，靠厕所的位置。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程语嫣没有笑，她点开平板，调出另一份档案——李浩的学生记录，上面已经盖上了劝退处理的红章。

    学校动作挺快。赵明凑过来看了一眼，论坛上传疯了，出轨照片加上打架视频，校长办公室电话都被打爆了。

    程语嫣放大视频片段：鼻青脸肿的李浩在学校食堂和一个男生扭打在一起，周围满是起哄的学生。他一拳打在对方鼻梁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轻伤二级，够立案了。周卫国摇摇头，那男孩家里有点背景，坚持要走司法程序。

    程语嫣关闭视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些报复曾经在想象中让她热血沸腾，现在实现后却只感到一种空虚。她站起身，将平板还给周卫国：S级任务的简报准备好了吗我今晚出发。

    赵明挑了挑眉：不打算亲眼看看他们的下场

    没必要。程语嫣走向门口，黑色战术靴在地板上敲出坚定的节奏，浪费时间。

    训练场的灯光将程语嫣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站在中央，周围悬浮着十二个金属标靶，每个标靶上都刻着复杂的符文。随着她手指微动，标靶以不同速度、不同轨迹开始移动，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程语嫣闭上眼睛，【精神感知】能力全面展开。世界在她脑海中呈现出另一种样貌——空气的流动，电磁场的波动，甚至远处观察室里技术员的心跳声，都化作清晰的数据流涌入她的意识。

    刹那间，她出手了。

    十二枚钢针从她指间飞出，每一枚都精准穿透移动标靶的中心红点，发出清脆的叮声。最后一枚针甚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绕过障碍物击中隐藏靶。

    观察室里爆发出掌声。程语嫣睁开眼睛，看到周卫国和几位教官站在玻璃后，脸上写满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