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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摩擦地面,每说一个字,槐树叶就簌簌落下,我是你大伯,二十年前替你爷爷下井的人。

    他卷起裤腿,月光照在残缺的小腿上,齿状疤痕交错成网,槐灵咬掉我的腿时,我听见它们说

    玉佩不能丢

    ......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供桌。奶奶的遗像在闪电中忽明忽暗,相框后的红绳又断了,青玉吊坠在桌面上滚动,停在我脚边。吊坠背面的

    月落井台

    四个字突然渗出鲜血,和笔记本上被水渍晕染的字迹一样猩红。大伯伸出手,掌心有个槐树形状的烙印,和我口袋里玉佩的纹路完全重合。

    第七代守井人该觉醒了。

    他的声音混着雨声,远处传来铜钉断裂的脆响,槐灵等了二十年,它们要的不是玉佩,是你的血......

    话音未落,井台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疯狂扭动,树干上仅剩的七枚铜钉同时迸发出红光,像七只滴血的眼睛。

    第六章

    井里的秘密

    雷声在槐镇上空炸响,大伯的铁皮盒被闪电照亮,盒盖弹开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八枚铜钉滚落桌面,每一枚都刻着极小的

    镇

    字,最后那枚钉身布满褐色锈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大伯的手指抚过钉帽,疤痕交错的手背突然开始颤抖。

    1942

    年腊月廿三,日军的刺刀挑开了槐镇的门。

    他的声音像浸透井水的老棉絮,带着浓重的鼻音,镇东头的王大麻子带着伪军摸进客栈,那时候井里藏着全镇的救命粮。

    铁皮盒在他掌心被捏得变形,三十六个老人、妇孺被绑在槐树上,刺刀抵着胸口往井里推。我娘被推下去时,怀里还抱着不到半岁的妹妹......

    父亲猛地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我这才注意到他后颈的槐叶刺青边缘泛红,像是正在发炎。大伯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有道狰狞的伤疤,形状宛如扭曲的槐树根:那年冬天,井里夜夜传来哭声。村民们凑钱请来道士,说要用活人血祭才能镇住怨气。你太爷爷第一个跳进井里,手里攥着青玉吊坠

    ——

    从那以后,林家就成了守井人。

    雨砸在窗棂上的声音突然变大,老槐树在风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大伯指向窗外,闪电照亮树干剥落的树皮,底下密密麻麻刻着名字,有的字迹已经被岁月磨平:每任守井人都要在七月十三用记忆喂食槐灵。你爷爷不甘心看着你成为祭品,他想趁着我和你爹不在家,用炸药毁掉玉佩......

    他的喉结滚动着,那天我赶回来时,只看见井边散落的玉佩碎片,和你爷爷漂浮在水面的尸体。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咳出的血沫在青砖地上晕开,形状像朵枯萎的槐花。当年我带着五岁的浅浅逃跑,玉佩掉进井里。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奶奶追着我们跑到村口,又折回去捞玉佩......

    他扯开衣领,后颈的刺青周围布满细小的抓痕,像是被无形的手挠过,从那以后,她的记性就越来越差,可每天都要数一遍铜钉,生怕少了一枚。

    我跌坐在太师椅上,手腕的胎记突然发烫。相册里爷爷举着玉佩的照片、奶奶日记里模糊的字迹、王伯手臂上槐树状的疤痕,在脑海里交织成网。原来七岁那年爷爷说的

    井里有月亮,是在暗示玉佩的秘密;原来奶奶总把槐花糕摆在井台,不是迷信,是在献祭;原来父亲常年不在家,不是打工,是在寻找破解诅咒的办法。

    这些年,王伯用自己的伤疤替你挡灾,你奶奶用记忆换你平安。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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