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对视一眼。该来的总会来。

    35

    外公认输

    门厅里，外公坐在轮椅上，由一个陌生的护工推着。

    几个月不见，他仿佛被彻底抽干了精气神，背脊佝偻得更厉害，头发全白，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浑浊而疲惫，与那个曾经在陆家老宅书房里运筹帷幄、不怒自威的老人判若两人。

    他看到顾星晚和随后赶来的陆沉舟，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发出声音。

    陆沉舟走到轮椅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平齐，声音平静无波：外公。

    外公的目光在陆沉舟脸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在确认着什么，又似乎透过他在看别的影子。最终，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沉舟……你赢了。赢得……很漂亮。

    他的语气里没有恨意，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陆氏……交给你，是对的。

    他停顿了许久，目光转向顾星晚，那眼神不再是审视和挑剔，而是一种……近乎慈祥的、带着歉疚和释然的复杂目光。

    36

    剪贴簿秘密

    丫头……他艰难地开口，从毛毯覆盖的腿上，颤巍巍地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古旧的丝绒盒子，递向顾星晚。这个……给你。

    顾星晚有些惊讶，迟疑地接过，打开。里面并非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而是一本有些泛黄的剪贴簿。

    她翻开，瞳孔微微放大——里面贴满了关于她自己的报道和照片！从她十八岁在青少年画展上获奖的新闻，到她在大学举办个人画展的评论，再到她在社交场合的一些倩影，练习射击的、练习跆拳道的……时间跨度长达数年！每一页都被人仔细地翻阅过，留下了痕迹。

    您……这是顾星晚震惊地看向外公。

    外公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光亮，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完成了一件大事的得意，尽管这得意被深深的疲惫掩盖。

    37

    惊天反转

    是我……他声音更轻了，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沉舟他妈妈走后……这孩子……就彻底把自己关进了冰窖里。我……我看着他一天天变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我怕……我怕他步他妈妈的后尘，也怕……陆家真的毁在……一个活死人手里……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工连忙给他拍背顺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断断续续地说：我……千挑万选……发现你……你像个小太阳……活泼……明媚……有生命力……有主见……不惧危险……我想……或许只有你……能把他……从那个冰窖里……拉出来……

    顾星晚和陆沉舟都愣住了，这个反转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外公喘着气，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所以……我让人……把沉舟的各种……信息、杂志……采访有意无意地通过你同学……或朋友让你看到……我想让你注意到他……我知道他……肯定会被你吸引……但他……太像我了……太骄傲……太不懂爱……我怕他……认不清……抓不住……也怕……你被他……吓跑……

    他看向陆沉舟，眼神里充满了迟来的、笨拙的、甚至带着点狡猾的慈爱：那些障碍……那些反对……甚至……何家……都是……我故意……设置的……我想看看……他为了你……能反抗到什么地步……能不能……像我……当年没能做到的那样……为自己……也为爱的人……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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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嘱托

    真相如同惊雷，在两人心中炸响！原来所有的棒打鸳鸯、所有的联姻逼迫、所有的障碍，竟然都是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老人，精心设计的、一场极其别扭又用心良苦的试炼！

    外公……陆沉舟的声音带上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