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路灯忽明忽暗，顾瑾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深邃：他担心的不是你嫁不出去，是沈氏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

    沈昭突然想起什么：那对袖扣……

    古董店的毕业礼物。顾瑾转动方向盘，你父亲说，希望我像这对袖扣一样——

    表面光鲜，实则扎人

    顾瑾低笑：‘永远成双成对’。

    车内突然安静。沈昭扭头假装看窗外，却从玻璃倒影里看到顾瑾唇角未褪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沈昭刚进办公室，周秘书就匆匆迎上来。

    沈总，沈耀副总带着董事会的人去了西区仓库！

    沈昭皱眉：现在

    说是要‘彻底清查账目’。周秘书压低声音，但监控显示，他们带了搬运工。

    沈昭冷笑一声，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却在电梯口撞见顾瑾。

    巧啊。她挑眉，顾总又来喝咖啡

    顾瑾晃了晃手机：你堂哥刚联系我，说要出售沈氏艺术藏品抵债。

    他敢！

    所以我来了。顾瑾按下电梯按钮，搭个便车

    西区仓库外停着三辆货车。沈耀正指挥工人搬运木箱，见沈昭下车，脸色瞬间阴沉。

    小昭，这是董事会集体决议。他亮出一份文件，西区项目亏损严重，必须变卖资产弥补。

    沈昭扫了眼文件末尾的签名——除了她，所有董事都签了字。

    程序合法顾瑾突然问。

    沈耀得意一笑：当然。

    那这个呢顾瑾从公文包抽出一沓纸，沈氏集团章程第七条：处置固定资产需经法定代表人书面同意。他指向文件某处，沈总的签字呢

    沈耀僵住了。沈昭趁机夺过文件，冷笑：堂哥，伪造签名是刑事罪。

    你！沈耀猛地挥手，两个保安立刻围上来。

    顾瑾上前半步挡在沈昭前面：沈副总，建议你查查这两位保安的劳动合同——应该是我司临时外派的。

    保安闻言果然犹豫了。沈耀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苏柔！计划有变，立刻——

    沈昭突然抢过手机，屏幕上显示通话已持续17分钟。

    原来如此。她按下免提，苏小姐，听得清楚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传来苏柔冰冷的声音：沈昭，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回程路上，沈昭一直盯着窗外。

    在想什么顾瑾问。

    苏柔最后那句话。沈昭转着手机，她和沈耀的合作太明显了，简直像……

    像故意让你发现。顾瑾接话，调虎离山

    沈昭猛地坐直：调虎离山那他们的真正目标是——

    手机突然响起。周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沈总！有人闯进您办公室，把保险柜撬了！

    沈氏集团33层一片狼藉。

    保险柜门大敞，里面空空如也。林叔瘫坐在一旁，老泪纵横：小姐，是老奴失职……

    沈昭扶起他：丢了什么

    您父亲留下的股权文件。林叔颤抖着指向碎纸机，还有……顾先生当年写给您的信。

    沈昭愣住：什么信

    顾瑾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深夜的公寓里，沈昭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旧相册。

    找到了！她抽出一张小学毕业照，背面用胶带粘着个泛黄的信封。

    顾瑾站在门口，罕见地有些紧张：你……没看过

    当时以为是粉丝来信。沈昭拆开信封，我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拆陌生人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信纸上，少年顾瑾工整的字迹写着：【沈昭同学，谢谢你借我的橡皮。如果你愿意，明天放学可以一起去吃冰淇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