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对钦天监梁天更是深信不疑,于是便道:“既是诸事已毕,朕就明日起身赴热河行围。和卿也辛苦了,明日还要随朕一同去,早些回府歇息吧。”
“皇上日理万机,最是辛苦。”和世泰感动地道,“奴才愿吾皇万岁、万万岁。”说完起身退出。
和世泰刚出殿门,常永贵就回来了。
“启禀皇上,两位老臣已在殿外候旨。”
嘉庆忙吩咐道:“快快请进。”常永贵走到门外,躬身道:“二位大人,请。”
门外走进两个人,一般瘦削,都是六十岁上下的红顶子一品大员。稍高一点的是戴均元,稍矮一点儿的是托津。两人来到御案前,像往常一样,免去三跪九叩首之礼,只躬身下拜,便齐声道:“臣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夤夜召老奴进宫有何训示?”
嘉庆道:“两位爱卿请坐。朕深夜召卿,有事相商。”
戴、托二人谢了圣恩,起身在阶前的软椅上坐下。嘉庆向常永贵等人一挥手命道:“退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进来。”
戴、托两人见皇上如此,必是有要事相商,不由互相对视了一下。
嘉庆看了两人一眼,缓缓地道:“两位爱卿都是朕的肱股之臣,朕最为倚重,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朕分忧。”
戴、托二人一听,大为惊异。主子今天是怎么了,言语如此虎头蛇尾。戴均元久经宦海知道今晚主子必有大事,便平静地道:“皇上有何旨意?”
托津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地道:“奴才深受皇恩,愿以身效命,皇上只要吩咐,奴才虽死不辞。”嘉庆忙起身扶起道:“托卿切莫如此。”待托津重又坐下,才坐回御榻上,道:“两位爱卿以为在朕的三位皇子中,当立谁为皇太子?”
“这……”戴、托二人谁也没料到皇上会问他们这件事。登时怔住,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戴均元向嘉庆一躬身道:“请万岁恕罪,老奴不曾考虑过此事。”
托津则道:“此事理应皇上亲自决断,做奴才的岂敢妄加评说。”
嘉庆不悦,道:“朕刚才就说,卿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还对朕吞吞吐吐?”
“奴才以为,”戴均元见主子生气,赶紧试探道,“智亲王仁孝聪睿,又有平定大内急变大功,将来必能秉承主上天威,治国安民。”托津也附和道:“奴才也以为然。”
“朕也曾这样看他,”嘉庆微微叹息道,“可是近来,智亲王却有负朕躬。”便把绵宁跟红菱的事经过简略说了一遍,却隐瞒了生下宝儿的细节。
戴、托二人听完,大为惊异,想不到平素性行恭顺的智亲王还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又不好妄加评论,竟呆坐在那儿。
托津见嘉庆呷了口茶,放下,便起身去给杯子里加满,边道:“皇上是想在三阿哥和四阿哥当中,立其一为皇太子?”
“朕正为此颇为踌躇,”嘉庆面带愁容道,“皇三子绵恺自幼资赋平淡无奇,宗人府亦发现其行为不法,将来怎能承继大统。皇四子绵忻年方十四,其性行未成,朕怎能放心让他秉承祖业。”
“以老奴看来,”半晌没有作声的戴均元这时开口道,“智亲王还是最为合适。”托津见他竟逆皇上的意图,不由暗暗担心。戴均元却不紧不忙地道:“虽说智亲王和那女教匪有染,但是他却亲自剿灭了女教匪在山西的白莲教逆匪。由此可见,智亲王和女教匪仅是儿女之情,对其聚众谋逆,反叛朝廷却是不容的。况且那女教匪已死,智亲王从此也死了心。”
“戴卿所言,朕也曾想到,”嘉庆随即道,“可是朕最担心的就是智亲王太看重儿女之情。”顿了顿,嘉庆才低声道:“两位爱卿可曾听说先朝顺治皇爷和那董鄂妃……”
“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