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突然面露杀机,向太监命道:“今夜你带五十名侍卫,杀了她全家,不留一个活口。”红月一听,吓得跪爬到跟前,哭道:“娘娘饶命,奴婢愿说。”……
再说智亲王府中,直到亥时还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断。绵宁和新人慎儿被送入正中新房。全儿、静儿、彤儿、祥儿四个则被送入侧房各人房间。绵宁被折腾了一天,不曾歇息,一进新房,顿觉劳乏,待那班官嫔闹腾一阵走后,便一下子歪倒在香榻上。那慎儿一见,娇羞地道:“王爷想必乏了,奴婢侍候王爷歇息吧。”说着,便要上前给绵宁脱去靴子。绵宁急忙坐起来道:“你也累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说完,便脱下靴子,又脱去外罩,便拉过锦被,蒙头而睡,不多时竟呼声如雷。
绵宁一觉醒来,看看墙上的金自鸣钟,已是次日辰时,心中后悔,醒得太迟,没能给父皇和母后请安。急忙起身,自己穿上外罩,登上靴子来到外厅,只见慎儿正和全儿四个及几个宫女悄悄地说着闲话。慎儿几个看见王爷起来,急忙上前请安,两名宫女赶紧端来热水,拿来毛巾往热水里浸透,拧干递给绵宁。绵宁顾不上洗脸,忙道:“还没去给父皇和母后请安呢。”慎儿笑道:“奴婢见王爷睡得香甜,没敢惊动王爷,便带着她们四姐妹给父皇和母后请了安。”绵宁一听,略略放心。心里便想去看红菱。这时宫女传来早膳,绵宁匆匆吃了一碗莲子汤,正要出府,这时小太监来报:“常公公来到。”绵宁不知何事,忙道:“快,大厅上请。”
绵宁刚到大厅,小太监便引着那御前太监常永贵来到。常永贵见了绵宁,急忙施礼,绵宁忙道:“公公免礼,请坐。”常永贵道:“奴才是来传皇上旨意的。皇上宣智亲王即刻到养心殿面君。”绵宁不由一愣。父皇平日宣召他,都是派一内监到府门口传个话就走。为何这次却郑重其事派御前太监当面宣召。常永贵看他发愣,忙道:“王爷,请随奴才进宫吧。”
绵宁忙道:“公公先请。”便跟着常永贵来到养心殿,抬头一看,嘉庆端坐在御案前,面沉似水。绵宁顿觉不同平常,急忙上前跪倒叩头道:“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吉祥。”嘉庆并不理他,左手往两边一挥道:“都给朕退下。”常永贵和几个内监急忙退出养心殿外。
绵宁更是忐忑不安跪在御案前,低着头。嘉庆看着他,半晌才道:“皇儿,朕平时待你用心良苦,你可明白?”
绵宁忙道:“儿臣虽然愚钝,却也心明雪亮,便是这宫中上下,也是不言而喻。”
嘉庆追问道:“既然明白,为何还有负朕望?”
绵宁心中不解,便怯怯地道:“儿臣诚惶诚恐,不知父皇所言何事。”
“你……”嘉庆气得一时说不出话,一下子站了起身来,手指绵宁,半天才道,“事到如今,你还敢骗朕……”
绵宁忽然想起红菱,心中一阵慌乱,面色突变,连连叩首道:“父皇息怒,儿臣知罪……”
嘉庆这才略略镇定,仍旧怒斥道:“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朕都能给你弄到,你为什么偏偏把女教匪藏匿宫中?”
绵宁一听,果然是因红菱之事,反倒镇静下来,平静地道:“父皇,儿臣实在有难言的苦衷。”一言甫出,已是心中悲酸,泪洒阶前。
嘉庆看他泪流满面,想起他一连串的不幸,心里已软了几分,便缓下口气道:“皇儿有什么苦衷,不妨说给朕听听。”
绵宁哽咽道:“父王容禀。”
便把伴母进香,结识红菱,智擒莫玉,太原剿匪;大内惊变,枪杀骨肉;红菱闯宫,玲儿舍身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说完竟是跪立不住,哭得像一团软泥,瘫倒在御案前。
嘉庆听完,顿觉荡气回肠,眼中闪出泪光,急忙走到御案前,亲手扶起绵宁。
绵宁急忙叩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