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事实。”麦克劳德开始哼着小调。
我被惹怒了,在那个我几乎毫不了解的领域里,我和他吵了起来。“你和他们一起待了二十年,”我巧妙地问他,感觉这依旧是漫漫长夜里的又一声震响,“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而你依旧很同情他们?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你怎么看待那次集体化的饥荒……那……那……”我气急败坏地细数着我的指控:大清洗运动,各种条约,阶级斗争,我一一说着各种术语。我曾经在一所房子里住了很多年,其中一个房间被锁上了,而最后当那间房门被打开时,我发现里面的家具完好无缺。 “为什么,”我最后大叫道,“因为他们把社会主义赶出去了,他们堕落了……”
“瞧,伙计,”他打断我,“我的裤子从未染得比大洋对岸的土地更美。我比你,比无数个和你一样顽固和丑陋的一类人都清楚什么是更好的,但是你曾经试图把一个深陷泥潭的平民救出来过吗?”
我战栗着,“不要告诉我倾倒一吨混凝土要流多少血,如果你有任何的推理能力……”
麦克劳德停了下来,他带着一种复杂的微笑看着我。“你是一个毫无政治经验的人,这让你感到很无聊,是吧?我觉得你都是从书上学到这些的。”
“我不知道我从哪儿学到的。”我严厉地说,因为想要回忆起来会让我汗流浃背。
“你真是一个招人讨厌、无足轻重的左派异端分子,”麦克劳德说,“你是要告诉我关于你的一些朋友在西班牙被我们的人杀了吗?”
“也许有,也许有。”我咕哝道。
“也许有十二个。你是否曾经停下来想过你或者你的家人有没有一点推理能力?你用那温柔和神经质的方式了解了多少历史?你是否思考过要有多少革命者流血牺牲才能让万千民众前进一丁点。”他朝我吐着烟雾。“你知道什么是梦想,什么又是挣扎吗?”
“只有你贬低了他们。”
“暂时的,暂时的。你看不到历史,你不能理解国家制度和所有矛盾消失的现象。”
我们几乎在对着另一种东西大叫。“的确是国有,以牺牲他人而为了官僚阶层的国有。在国有制里,谁控制着生产方式?”
“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公式的,”他朝我喊叫着,“为了改变人类,你打算怎么做?是你鄙视的官僚有工作。”
“所有的都在堕落,要在二十年里做到是不可能的。”
“坚持,坚持,”他冷笑着,“告诉我一些老布尔什维克的故事以及他们是如何被谋杀的,告诉我关于强迫劳动的事。”
我几乎失去自制力,头一次我抓住他的手。“瞧,革命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件,要是没有把它限制在一个国家,要是它已经传播……”
“但是它没有。”
“它没有,”我同意,“因此如果它消失殆尽,从此,世界危机将会加深,直到现在只有你们这些官僚才能拯救人类,因为你们阻止了革命,你们通过灾难的手段到处散布着官僚的魔力。”
麦克劳德又开始走了起来。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是一种和蔼可亲的声音。“你有一点逻辑能力,”他用拉长的语气慢慢说道,“但是你的逻辑能力会把你带到哪儿呢?”
“哪儿都不会。”
他点点头,似乎要说什么,然后又停了下来。我们的争吵并没有阻断他沉默的决心,确实,他无法把想说的话闷在心里更久一些,他用沙哑的声音突然说:“现在出去了,他们也知道了。”只有说到这个他才完全震惊了,因为他突然用力地抓住我的手,“你看,罗维特,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找一个没结婚的人,然后是我想到让他们去找一个已婚男人的。虽然事实上这并不重要,我又将如何知道呢?真正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出去了,你懂吗?他们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