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维特。你认为我是一个性自尊受到侮辱的年幼小鬼吗?什么东西会持续几年,伙计?”他挠挠下巴,“你以为我不希望她能找到一个把她带走的绅士客人吗?错了,朋友,我天生就有很强的分析能力,而我的经历更是强化了我的这种能力。我是一个思想者,而我从来不吹嘘。”
“那你为什么没有离开她?”
“啊。”他举起手,“也许我也不确定,不,我会在旁边坐着看着,我对结果很好奇。”
“这不太正常。”我抗议道。
“正常?”他模仿着我,“罗维特,你的过去没有明显的缺憾,你有必要拖着一个中年白痴的全部累赘吗?看清楚,伙计,看清你自己的主观愿望和政治上的可能性。”
“我和你一样。”我揶揄道。
“看,”他抓着我的手臂对我说,“昨晚你一定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不把霍林斯沃斯拉出房间?我会告诉你原因的。有些地方错了,因为一些原因或其他原因,一些当事人以为我知道有什么事,我会夜以继日地去寻找结果。为了满足我的冲动,为了和霍林斯沃斯这个恶魔斗下去,这是一个要付出代价的姿态。我还会回去的,并留有退路。你明白吗?我在最低的可能性里决定要做这么一件小事。”
“你昨晚看起来并不是漠不关心的。”
“当然不是。我吓傻了,比你想象中吓得更厉害。”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直截了当地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思考可行性,然后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行动,”麦克劳德用教条主义的口吻说,“我想要的和这毫不相关。”
我们从弓形桥梁下走过,在延伸到汽车斜坡的木板桥边缘时,我可以辨认出一个男人透过浓雾看着远处的城市,他是从鲍威利区来河边呕吐的流浪汉。当我们走近时,他的胃又发出液体的声音,他蹲在地上,手抓着栏杆。然后慢慢地,他滑稽地往后滑,直到肚子触到地上,才躺倒在那儿,头压在手臂上,凝视着这座城市。这里的雾气正在上升。
我弯腰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喉咙发出满意的鼾声。
“我们应该为他做点事。”
“不要管他,”麦克劳德说,“他很幸福。”在醉汉的旁边找了一个位置,他朝一个办公楼圆顶上的红灯眨着眼睛,“记得二十年前我从这座桥上走过,而且在同一个地方也有一个醉汉。”他用修长的食指在鼻梁上来回比画着,用力地揉着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像要把它们捏合在一起。“你觉得我有多大了?”
“你说你四十四岁。”
“我是骗你的,我都快五十岁了。我是二十一岁参加那个运动的。”
“共产党?”
他点点头,“我离开时是四十岁,有十九年和那个坏女人待在一起。”
“那真是耗了你够长的时间了,”我说,“你现在有什么职务?”
麦克劳德谨慎地看着我,“暧昧地同情他们,你可能会说。总之我退出了,变得不活跃了,但是很暧昧,我不会为它战斗,我是一个退休的人。”他咯咯笑着。
“霍林斯沃斯会烦扰你吗?”
“谁知道啊?谁知道?”我们停顿了下来,麦克劳德俯视着桥梁,“你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异常地随意——“我在组织里举足轻重,也许这就是他们对比尔·麦克劳德的思想和他本人感兴趣的原因。”
“你有多举足轻重?”
我觉得我已经追问得太深了,麦克劳德的回答很冷酷,“你知道这写在很多文件里,你只需浏览就行了。”
“我怎么做得到?”
他又开始走动起来。“是的,也许你做不到,我无可奉告。因为要去信任很困难……即使是信任我自己,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