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为莫妮娜准备了热牛奶,把她抱到了床上。吉娜微坐在她身旁,轻抚着她的头发,全神贯注地轻哼着催眠曲,我确定她可能忘了我的存在。她哼的曲子很传统——“睡吧,宝贝,妈妈爱你,睡吧。”——这话从吉娜微口中说出来很是令人吃惊,一滴眼泪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可能是真心的。“你是我的全部。”她小声说着,暗自垂怜到了某种程度——这一刻,慈母的光辉照亮了她的脸庞。
莫妮娜最后安静入睡了,我们把手指竖在嘴唇边,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关上门,去了厨房。
我动摇了,就像是一起事故的旁观者,我想说话,但吉娜微几乎没给我机会。“唷,”她说着,“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子。”她用肘部撑着靠在桌子上,用力嚼着一块面包。无论她之前有没有跟莫妮娜说过,现在不会再说了。“主啊,我不了解那孩子。”她用一种很随便的语气说着。
当莫妮娜开始哭的时候她表现得有点不自然。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起孩子,怒气冲冲地打孩子的屁股。“她做那事儿做了多久?”吉娜微冲我尖叫着。当我结结巴巴地说莫妮娜已经在房间里几分钟了,吉娜微愤怒地挖苦我说:“为什么?你这狗娘养的,真让人恶心,”她用刺耳的声音尖叫道,“你为什么不做点事呢?”她拍着自己的前额,“哎,我的天啊,我要疯了!”
这场景不过是个开胃菜。当莫妮娜由啜泣转变成大哭时,她的身子都颤抖了,吉娜微更加愤怒地指责了我一分多钟,我本以为她能够冷静下来然后振作起来的。然而我意识到我之前没有阻止莫妮娜,只好忍受她的愤怒,虽然感觉很羞辱,但这事实在是太惭愧了,我没法做出任何回应。
最后吉娜微平静了下来,把孩子带进房间。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她已经没有脾气了。“说实话,罗维特,”她说道,带着一种传统的语气,这是一种满大街的任何家庭主妇常用的语气,“抚养一个孩子长大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她心情似乎好些了。
“坐这儿吧,我去泡些咖啡。”她提议。
“我喝得够多了,谢谢。”
“噢,我还没喝够,我可以一整天都喝。”
我们随便聊了几分钟,或者可以说基本都是吉娜微在说话,我随随便便地听着,注意力都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我点点头,她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那个医生和护士的;她接受的礼物和一脚踢开的礼物;喝酒较量和执照;当她感觉我没坚持信念或者我变得冷淡了,她会展示某些有吸引力的东西,津津有味地描述一些特别爱好的小玩意儿。“罗维特,我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没做过的,但是时代变了,我可以说你没早几年认识我太可惜了。这就是为什么两个小时或者两分钟后,我们就会在一起了,但是你了解我是不同的,我还有孩子要考虑。”她沾沾自喜地说着。
“然后呢,”我兴冲冲地问,“那你现在是虔诚的新教徒吧?”
我瞬间就发现吉娜微困惑地看着我,她怀疑地耸耸肩,“噢,是的,我是信教的。”进行像这样的交谈时她的脚总是站得很稳。我们又再一次谈到了耶和华见证者。“你知道,正是我的丈夫改变了我的信仰,他是个虔诚的新教徒。”她往前弯腰,咯咯笑着。“私底下我和他在一起时,我都叫他宗教执事。如果你见过他你肯定会吃惊我会和那样一个男人结婚,不过相对来说,里面肯定是有隐情的。”
“他是莫妮娜的父亲,对吗?”
她郑重地点点头,好像在准备接下来的辩词,“罗维特,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我不知道。”她抬起手,“虽然这不能说明那时候我在各种各样的人中间鬼混,但我发誓不是他。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他,而是像我,她的性格脾气也和他不一样。”她的声音变小了。这个最深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