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冷冷清清的前门火车站,前来给袁世凯送行的只有严修和杨度
“严大人听谁说的?舍妹不过是喜欢吟几句诗罢了,离女才子还差得远哩!”杨度笑着说。
“皙子。”袁世凯接过话题,“说起令妹,我倒想起一件事,请你去封信问问她。”
“什么事?”
“令妹有曹大姑、班捷好之才,我早已闻名。”袁世凯说,“我家里女孩子多,想请一个女先生来教她们读书识字,令妹是个很合适的先生。不知她肯不肯做这个事,愿不愿意到洹上村那个冷清地方去。”
杨度说:“这好办,我去封信问问她。她跟丈夫不很融洽,说不定她会接受的。她一向不慕热闹,冷清不冷清她不在乎。”
袁世凯说:“那好,只要她愿意屈就,馆金我出双倍。”
“叔姬淡于名利。只要相处得好,馆金多少她不会计较。”
正说着说着,火车速度放慢了,窗外出现了古老的芦沟桥。
袁世凯起身说:“芦沟桥到了,二位请下车吧!此情此谊,袁某会永远铭记的。”
杨度、严修也起身,与袁世凯再次抱了一下肩,然后下车。袁世凯送他们到车门口。
严修说:“慰庭兄,多多保重!”
杨度说:“袁宫保,东山有期!”
袁世凯拱着手说:“天气严寒逼人,二位也多多留心!”
一会儿,车头又鸣起汽笛,继续向南驶去。杨度、严修肃立在站台上,一直到轰隆隆的响声完全消失在凛冽的北风中,才踏着积雪,缓慢地离开芦沟桥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