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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不老实,尽讲些鸡毛蒜皮的事,有意包庇朱延年。要他再发言,揭发朱延年的五毒罪行。他了解的事体比啥人都多!”
台下的人高声响应:
“对!夏世富要和朱延年划清界限!”
夏世富坐在那时,以为已经过了关,没人注意他了。他没想到童进注意到他。他没法再隐藏,也不敢站出来,要是脚底下有个洞,他真想钻下去。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来了,担心这回可过不了关啦,再上台发言,不能尽谈小事不谈大事了。大事,朱延年就站在旁边呀,哪能好开口呢?
真是左右做人难,他的眼光向朱延年求救。
朱延年咬了咬嘴唇,脸色有点儿发青。他果断地走到黄仲林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很诚恳地向黄仲林要求道:
“黄队长,我请求下去向你个人坦白。”
“真的吗?”
“绝不说半句假话。”
“只要坦白交代,在啥地方都行。”
“谢谢黄队长。”
黄仲林说明朱延年准备坦白交代,宣布散会。办公室的空气顿时松下来,大家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朱延年,仿佛说:看你这一次敢不坦白!叶积善被黄仲林叫到面前去谈了两句。叶积善连忙走到马丽琳面前,说:
“我们谈谈好不好?”
“有啥不好?”马丽琳反问了一句。
“来吧。”
他和马丽琳两个人走到经理室去。她一走进去,顺便把门关上。他立刻想起童进那天晚上在她家的情形,神经顿时紧张起来,警惕地说:
“不用关门,开着门谈一样……”
正好童进推门进来,门敞开着。叶积善要马丽琳坐下,同时约童进一道谈。他想了想怎么开头,过了一会,开门见山地说:
“刚才会上揭发的那些事,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朱延年做的坏事可多呢,你也上了他的当。”
“是呀,我从前不晓得他这么坏啊,我当初还以为他是有钱的大阔佬哩。”马丽琳想起当舞女积蓄的一些钱都叫朱延年左骗右骗花光了,有点心酸。
“你想想看,你该怎么做?”
“我怎么做呢?”马丽琳反问自己,得不到回答,便央求道,“你告诉我,我一定做。”
童进说:
“叶积善同志不是要你自己想吗?你自己做的事不晓得吗?”
马丽琳脸唰的一下绯红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去,暗示地说:
“有些事体我已经说过了,还要说吗?”
童进懂得她指的啥,说:
“说过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没有说过的事,快说出来。”
马丽琳认真地想了想,下了决心,说:
“他是奸商。他不坦白,我就和他离婚。我不要他,这个决心是有的。我反正还年青……”
“单有这个决心不够,”叶积善同情地看了她一下,说,“还要立功。”
“哪能立功呢?”马丽琳不解地望着叶积善。她想: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还不够吗?
“有啥法子叫他坦白?”叶积善说,“你能想办法叫他坦白,你就算立功了。”
她无可奈何地瞪着眼睛,说:
“这我没有办法呀,你晓得,朱延年可厉害哩。”“你晓得他的事体很多,”叶积善鼓励她道,“你又聪明,你一定有办法。”
“不。他啥事体也不告诉我。他这个人门槛精来兮,拿我当小孩子看待,高兴辰光,带点巧克力精回来,从来不给我谈正经。不高兴就给我眼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