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记 第三十六集
即是常不离佛。」空与寂,我们确实不容易证得,这是诸法的真实相。祖师说,这才是「如来清净坐」。《法华经》云:「如来座者,一切法空是」。「法空」就是诸佛自己所证得的平等妙法,实相真空,所谓离一切相,即一切法。教坐如来座者,决不是小乘人空座。现在既然讲作佛,作佛就应当要坐法空之座。说一切诸佛方便法、真实法,使我们觉悟无二亦无三,唯有一乘法,馀二非真,这个时候才能证得常住寂灭之相,这是大乘佛法所讲的空义。法空,心才真正到清净寂灭,这个时候,于一切法得最自在,称为座。坐此座者,像释迦牟尼佛,终日说法,不见有法可说;说而无说,无说而说,所以说「究竟无证」。无证亦无无证,不得已建立一个名词叫做毕竟证。佛法是要破执着的,凡是有执着就是毛玻我们说一个「证」,一定就会牵连到「能证」与「所证」,一有能所,就不是真正的证。祖师在此地讲「究竟无证」,无证,不但「能证」无,「所证」亦无,所以叫做毕竟证。于外不染五欲六尘,于内不起丝毫妄想,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就称为「证」。实际上,他在这个境界中决不会起一个念头:「我已经证得清净寂灭的境界。」如果有这一念,那就错了。所以,「究竟无证」是真正的证。为什么?得此「无证」之时,他也没有「无证」的想,这是真正之证。可见,悟、证并不是坐禅习定就能达到,这是纯粹的心地功夫,所以说道由心悟、道由心证。【简曰。弟子回京。主上必问。愿师慈悲。指示心要。传奏两宫及京城学道者。譬如一灯燃百千灯。冥者皆明。明明无荆师云。道无明暗。明暗是代谢之义。明明无荆亦是有荆相待立名故。净名经云。法无有比。无相待故。】薛简说:「弟子回到京师之后,主上必定问我,愿师慈悲指示心要,我传达于太后与皇帝,以及在京城的一些学道人。」这些人得不到祖师的开导,于正法不能了悟,希望祖师说法,能藉他的口传到京师,「譬如一灯燃百千灯」。六祖听了这话之后,就借题来教导他,说:「道没有明暗,明暗是代替的意思。如果讲明明无尽,还是有荆为什么?因为它是相对建立。凡是相对建立的,都不是真实法。」祖师引《维摩经》云:「法无有比,无相待故」。相待就是相对。佛法讲的一乘法,不是相对的,不是有比的,是「绝对」的。实际上,说「绝对」,「绝对」与「相对」还是对立的,真正的绝对是说不出口的,所谓「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简曰。明喻智慧。暗喻烦恼。修道之人倘不以智慧照破烦恼。无始生死凭何出离。师曰。烦恼即是菩提。无二无别。若以智慧照破烦恼者。此是二乘见解。羊鹿等机。上智大根悉不如是。】薛简说:「经中时常以光明比喻智慧,以黑暗比喻烦恼,修道人若不用智慧去照破烦恼,无始生死怎么能出离?」这话不错,是佛门常讲的。但是,这是接引初机的方便,不是一乘真实的大法。六祖说:「烦恼就是菩提,烦恼与菩提是无二无别。」这个理有相当的深度,如果不是上根利智,实在很难了解这句话。六祖说:「如果以智慧照破烦恼,这是声闻、缘觉的见解,上智大根悉不如是。」本经第一章六祖曾说:「当用大智慧打破五蕴烦恼尘劳。如此修行,定成佛道。」这些意思薛简已经懂得,换句话说,薛简也有相当的程度。六祖今天在此地说这几句话,用意是破薛简的执着,使他能更进一步,更上一层楼。由此可知,祖师说法是应机而说,正如同佛在大经所说「佛无有定法可说」。薛简执着前面的说法,这一执着就成了毛玻佛法,尤其是一乘了义的佛法,目的就是破执着,没有执着就对了。严格来说,佛法它什么都不是;执着是众生的病,坚固的执着就是最深、最重的病,破除执着,执着没有了,这病好了,法也没有了,这就是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