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的事?不是叫我赶了个巧吗?我也是趁了他个冷不防,要是单个较量,我也未必舞弄得了他。”
傅磕巴诚心诚意地说:“啊就别那么说,你也就是胆子大,你不是英雄,啊就全世界也就没有英雄了。”
贾云海十分大度地说:“你们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赶走,咱可说好了,份子钱我不收,你们来给我庆功,就是给我面子,酒钱免了!”
于是大伙就在贾云海的小酒馆里为贾云海摆了一桌庆功宴,当晚尽兴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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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摆过,山东大院的老邻居们对贾云海这位杀敌英雄的敬佩之心总算有了表达,日子暂时归于平静。
这天下雨了,雨虽不大,倒也给屋檐下挂起了水帘子。
天好撑着雨伞从屋里走出来,收拾晒着的袼褙儿,幸好在窗棂子外,还没淋湿。她看见院里搭着棚子,贾云海正指挥两个油匠油漆棺材。
天好走过来问:“贾二叔,谁死了?”贾云海面无表情地说:“我家还有谁?我死了!”天好十分奇怪:“二叔,说些什么呀!你这是怎么了?”贾云海真情实意地说:“祸我已经落下了,被日本人抓去咔嚓了,那是早晚的事,再说还有小立武、曹巡捕,他们肯定要出卖我的,早做个准备吧。”
“二叔,这件事吧,你做得有点不周,要是你不说出来,谁会知道?”天好这才明白了,看着贾云海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心里不太好受。
贾云海这会儿情真意切,好像在留遗言:“唉,怨谁?你们要是不把我挤兑急了,我能说吗?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了。也好,我要是死了,给你们活着的人打个样子,记住二叔的话,中国人不能像狗一样地活着!”
天好被贾云海的真情感动,不禁热泪盈眶:“别说了二叔,人家心里难受。”
贾云海仰天长叹:“唉,你要是难受,现在哭两声还行,到我真死了那天,我进了棺材里,你千万别哭,那样丢咱中国人的脸。”
天到黄昏了,阴天黑得早,夜幕已降临。山东大院被一派阴沉沉的氛围所笼罩,院里的棺材更衬托着说不出的凄凉。天好坐在门口纳鞋底子,曹巡捕回来,看到院子里搭的棚和棺材就问“天好,这是怎么回事?”天好忙站起来说:“大叔,屋里说话。”
二人进了天好家,曹巡捕坐在天好搬来的凳子上。天好对曹巡捕说:“贾二叔订了棺材,说杀了日本人,早晚是个死,早做准备,咱们救救他吧。”
曹巡捕冷冷地说:“自古都是杀人偿命,这件事,我可管不了。”
曹巡捕不帮忙,天好总是放心不下,趁着天黑,她来到小酒馆,给贾云海出主意。天好说:“二叔,你的祸惹大了,你为什么不跑呢?我还有点钱,给你吧,你快打张船票,往山东跑吧!”
贾云海到了这个程度,还要当煮熟的鸭子,嘴哽:“笑话,我怎么能跑?跑是什么东西?不是东西才跑呢!你记住了孩子,我死后,日本鬼子倒霉的那一天,你到我坟头上,你给我放两挂鞭听听,我要听听动静。”
天好真的没有办法了,眼里汪汪的,心里堵堵的,慢慢走回家去。
阴了的天又放晴了,太阳当头照,麻雀檐上叫,大院里似乎有了一点活气,只是那棺材叫人堵心碍眼。老邻居们指点着贾云海的棺材小声议论着。
正说着,孙立武走进大院,看见了大棚里的棺材,忙问“嗯?我走这才几天,谁死了?”贾云海从小酒馆里走出来说:“是我替自己预备的。”孙立武一皱眉头一挤眼问:“你不是好好的吗?预备这玩意干什么?”贾云海说:“我也不瞒你,你可以到大衙门报告,藤本被我杀了,我准备以命抵命!”
孙立武笑了,笑得阴阳怪气:“别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