惮。

    好人责任实在太多，要考虑的也多。

    恶人却不用如此。

    穷凶极恶之人比禽兽还要残忍，禽兽尚知哺乳之恩，可穷凶极恶的人狠起来，却六亲不认。

    冥数之人若真对他单飞身边的人下手，他无法抵抗，可冥数之人终究还有点底线，他今日若是能抗得住檀石冲……

    一念及此，单飞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檀石冲、赵一羽均是怔住。

    他们虽知道单飞的选择，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的如此干净利索，赵一羽眼中已有了激动，“老大……”

    “你离开这里。”单飞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活着去找你。”见赵一羽满是迟疑，单飞道：“可你在这里，只能让我分心。”

    赵一羽望见单飞眼中的决绝之意，终究一咬牙，伸手从怀中掏出把短刀递给单飞。

    这是他眼下能做到的一切。

    转身大踏步离去，不一刻，赵一羽已没入黑暗之中。

    单飞握紧短刀，再不看赵一羽的方向，微微吸了口气道：“檀石冲，我答应你今不逃，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檀石冲长剑上已有红光流动，缓缓道：“我知道你也是个高傲的人，心中一直不服我。你今日能接我一剑，让你认为，你已经有了抗衡我的力量。”

    单飞不敢有丝毫大意，凝视檀石冲的身形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个变化，恐怕也不是你们冥数了算的！”

    檀石冲放声长笑道：“冥数了不算，难道你的才算？单飞，我告诉你，你还差了很多！”

    他话一落，长剑倏出，红光闪烁间已到了单飞的面前。

    单飞出刀。

    刀剑相格，只出“当”的一声轻响，檀石冲一动未动，单飞却被震飞了出去，半空转了几转，落地时脚步微有踉跄。

    檀石冲目光微有惊诧。

    单飞心中却有些欣喜。

    当初赵云和檀石冲交手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很多人都是看赵云、檀石冲打的精彩，不负他们白来一趟。单飞却早留意到赵云的武功几近自然，亦可融入自然。

    自然怎破？

    这实在是极为高明的武功，怪不得檀石冲亦对赵云无可奈何。

    可融入自然一事来简单，要做到谈何容易？单飞不知赵云怎么知道做到的这点，但早就思考怎么如赵云一般对付檀石冲。

    他在出手时，已对废园周边的环境观察清楚，他虽没有赵云那样本事，但借力用力的方法早就炉火纯青。

    下武功，本是唯快难破、唯力难敌。

    单飞如今对于这句话更有深刻的理解，高手能将度、力量挥到完美境界，而在度力量挥到巅峰之境时，能破之也不多。

    不过当初鬼丰对战檀石冲时，檀石冲看起来度虽快，鬼丰却能以力胜之。

    他单飞没有鬼丰的力道，但度并不算弱，仗着眼明手快，手持短刀在方寸间迎战，已和檀石冲拉近了度之间的差距。他在檀石冲击来那一刻，更是以力卸力，虽是被檀石冲震的飞起，但自身居然毫无伤。

    他武功比不上檀石冲，要胜过檀石冲绝无可能，但如此一来，保命倒不是问题。

    檀石冲看破这点，没想到单飞只防不守，寒声道：“你以为你能守到几时？”

    他话间，挥剑再攻。

    单飞接了一招后，已有心得，短刀轻挥中，已然迎上檀石冲的剑脊，再次被震的冲而起。

    檀石冲却是早有预料，几乎随单飞冲起时同时飞起，半空又是一剑斩来。

    叮叮当当！

    半空中急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