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风烈·霜晨月
无心与呼延雷斗了,他不可能为一个王步凡去得罪呼延雷和文景明,而呼延雷和文景明肯定会为文史远去和马疾风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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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上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情,没有不可能出现的事情,魏酬情出问题之后,文史远竟然说她收的贿赂都在天西县盖希望小学了,魏酬情之所以会收那些送礼者的钱,是因为在天西县当过常务副县长,知道那里的孩子上学非常困难,就想用这种方法帮助他们,初衷是好的,没有想到犯错误了。还有两个已经建好的希望小学,是两个私营企业建的,他们都说钱是魏酬情出的……
针对这样的说法没有几个人相信,但是老百姓决定不了魏酬情的命运,乔织虹能够决定她的命运。一些人证物证对魏酬情有利,乔织虹就对反贪局下达了指示:酌情轻判。后来魏酬情因为自己没有花赃款,就只弄了个判三缓四,并没有蹲监狱。
魏酬情化险为夷不久,文史远的妻子就病死了,魏酬情感激文史远,就加紧与牛荃闹离婚。牛荃还真有一股牛劲儿,不光不同意与魏酬情离婚,还把魏酬情与文史远私通的事印成传单到处散发,现在在天野市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十二月二十九日,王步凡本想着叶知秋回天南老家看女儿凡秋会回来,谁知没有回来。他因为无聊就在办公室里看报纸。报纸上也没有什么新东西,除了新闻之外,最让他注意的就是又有几个贪官被揪出来了。看完报纸,他见办公桌上有一封举报信,就拆开看,举报信竟然是魏酬情举报丈夫牛荃的,题目是《请看如此龌龊的环保局长》。
尊敬的领导:
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作为一名尚有良知的国家干部,我现在勇敢地站出来揭露我的丈夫牛荃的卑鄙行径和龌龊人生。
我的丈夫牛荃生于1949年,现年52岁,家住北远县双虎乡十字坡村,1960年参加工作,先后任双虎乡干部、副乡长,后任石拱桥乡乡长、党委书记,1988年调任西远县副县长,后任县长、县委书记。我与牛荃相识是他当县长的时候,那时候我大学毕业分配到西远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我加班,牛荃也没有回家,他以谈心为由将我骗至他的办公室里强行奸污了我,后来我怀孕了,他与他的农村媳妇离婚娶了我(我怀孕的孩子在出生时夭折,我因子宫大出血将子宫摘除,已无生育能力)。与牛荃结婚后,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将我调到市委统战部工作(调动我的工作时牛荃已是西远的县委书记)。
1995年牛荃调任天野市环保局局长,从第二年开始牛荃就成了“上级管不到,同级管不了,下级不敢管,独霸一方”的“诸侯”。1996年天野市治理南河的污染情况,这项造福于民、影响深远的工程,竟成了牛荃捞取好处的淘金河,他将清淤和护砌河堤的工程承包给郑清源,郑清源一次给牛荃送了50万元现金。他背着我将50万元分别以前妻所生的子女牛奋蹄和牛耕勤的名义存入银行(存折牛奋蹄和牛耕勤各持一个,每人25万元)。1999年,天野市治理西郊湖的污染问题,牛荃将工程承包给买万通,买万通一次给牛荃送现金35万元,现在存折在我家的保险柜里。
我作为一个正直的人,在此不得不严正指出,善于伪装,是贪官的共同特点。牛荃平时张口廉洁从政,闭口勤政为民,而他真的廉政吗?郑清源承包的工程不合格,验收时给牛荃送了30万元,就合格了。买万通承包的工程又是不合格,他给牛荃送了15万元,也合格了,赃款现在就存放在我家的保险柜里。面对牛荃的贪污受贿行径,我规劝过,痛斥过,可他就是改不了贪利忘义的恶习。我在良知与名利的思想斗争中煎熬了整整5年,现在我终于想通了,不揪出腐败分子,国无宁日,民不聊生。贪官利用职权为子女和亲属牟取私利,最终导致毁家亡身的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