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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节

    再来,顾绝是什么脾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母亲程月津背叛父亲顾南沢,最后程月津被顾南沢用皮带活活抽死,顾南沢同年饮弹自尽。这件事姜暖曾听顾绝提过,二三十年来,一直是盘桓在他心上的刺,密密麻麻,扎破皮肉、刺穿血管,迸发而出的鲜血滋养他成长过活。

    姜暖没由来的叹了口气,望着镜子里肌肤雪白莹润的自己,被某人好生伺候着,清瘦的鹅蛋脸也长了二两肉起来。

    她将粉色的唇角往上压了压,下巴尖而弧线圆滑,抬眸一眨,扫去脸庞因多思而生出的愁绪。

    顾淮左自昨天下午被叫回顾家,到现在都没来过一通电话,她少不得会多想,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事会不会牵连到淮左,先前因为自己,顾绝对顾淮左毫不掩饰一身的敌意。现在因为顾绝本身存在的问题,对顾荣峥的恨,或者说当年在拆散顾荣峥和程月津时,顾老爷子和顾建华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起身回沙发边,裹上厚实保暖的羽绒服下楼。

    只要一想到顾淮左,脑海中立马就会浮现出李青容生日那晚,他和顾绝扭打在一起,都是豁出命的下狠手,想置对方于死地。

    她克制不住的是脑中钻出来的想法,去害怕,担心他这次回顾家少不得要被牵扯进去。

    而她的担忧,尽管没有确切依据,却也巧合的成了真。

    —

    昨天。

    顾淮左接到老爷子病倒的电话就赶回去了。

    门口依旧站着身姿笔挺的守卫,进去就是记忆里的大院子和独栋楼,古朴悠远,而气氛却早不是熟悉的平和。

    他到了后,先去看望重病在床的老爷子,随后便被顾建华带去书房。

    经此一事,顾建华俊朗的面孔也多了凝重,看上去老了几岁。此刻,他手里夹着一支没有点的香烟,直直的盯着顾淮左,他的好儿子。

    这么多年,他就没看明白过这小子。

    顾淮左双眸平淡无波,与他对视,“父亲有事找我?”

    顾建华点了烟,侧头望他,沉重开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淮左道:“九岁,你和爷爷在奶奶去世的老屋里谈话,我给你们送茶。”

    顾建华夹着细烟的手指一顿,目光从面容清隽的年轻人身上移开,落在飘出袅袅白烟的光点上。

    父亲去老屋的次数一年里也就一次,是母亲的忌日。顾建华脑中抽丝剥茧般清晰明了起来,往常去送茶的应该是作为儿媳的李青容,没想到顾淮左突然来了兴致,帮李青容走了一趟后院老屋,就听到了这个禁忌的隐秘。

    顾建华沉默良久,再次看向他,用一种遗憾又惋惜的语气喊了声:“淮左。”

    顾淮左不答,面上波澜不惊,如一潭落了雪的湖面。

    男人对他的反应也是习以为常,他抽了一口苦涩呛人的烟后,见惯风雪沧桑的双眼凝视着顾淮左,再问:“你是怎么想的,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摊牌?”

    顾淮左脸上有了情绪的波动,鸦青纤长的睫毛一抬,眼底深深的冷沉。

    他父亲问的并不是他为什么现在才将这件事捅破。而是想问,你既然忍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一次忍不了?为什么不能为了顾家选择隐瞒这个秘密。

    顾淮左淡淡的扯开嘴角,咧开一丝不真切的笑意,“这些年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顾建华脸色一沉,夹着烟的手指往书桌上的烟灰缸上点了点,晦暗不明的眸光蕴开低压紧逼的压迫感。他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好儿子,胜过所有质问指责。

    顾淮左不为所动,依旧平常脸色,平淡音色:“因为做得太好,让你们产生了误解,觉得我是能被顾家选择的?”

    人生从来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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