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准人的，我不乐意去柯钊那了，我知道什是我该效力的地方。”江菱月更巧妙了，他原本不是这样平和的人；他郑重地拒绝着陈岳，眼上是带着光点的机。

    还有果断。

    天色早就暗了，时间要进深秋，这一天刮着冷冽的风，那些时而浑厚、时而尖锐的声音，像某种灵活的动物，挑拣着听觉的空隙入侵。

    陈岳站了起来，他皱着眉毛，果断将原本在江菱月脸上的视线收回，他微笑，嘴角处埋藏着难猜的情绪；大衣在衣架上，陈岳亲去拿，一瞬间，他眸色中似堆叠起密布的黑云。

    回头看江菱月一眼。

    巧的是江菱月也在看他，头顶吊灯的黄光像掺水的绿茶汤，在两人之间与周漫开，江菱月站了起来，忽然提议：“我送你吧。”

    “你再想想？”

    “没的。”

    陈岳然明白无法拿物质或者名声胁迫他，思忖过后拎着衣服去，陈盘糯正在外头，与江菱月洋房里的仆人讲着话，他忽而止住了言谈，看着陈岳，说：“走，陈先生？”

    陈岳眼前是小花园栅栏里快要枯掉的树丛，只一排撒金柏还泛着深绿，湖园的晚上无法躲避天气骤变，与整座城一样，寒冷了起来。

    盛星还未准备好成为长辈，他在生活了很多年，忽然，就要整日面对不大不小的孩子，李渐宽不张狂也不乖巧，是个平常的顽童，大约是遭遇变故又懵懂，因此整个人焦虑不堪。

    盛星早就习惯了他的哭闹。

    江菱月算不上慈爱，他心里头，算是还存着对李家的一些芥，又顺着盛星心善了，怜李渐宽，于是总会在来家里时买零食、果子、糖块哄他，教他识容易的字。

    于是坐在圆桌子另一边喝茶的盛星，还笑他，说：“你看着才像个当爸的。”

    江菱月没讲话，还在低头，他紧捉住李渐宽的手，终于把那行歪歪扭扭的字描完了。

    “行了，玩去吧。”他说。

    李渐宽跪在椅子上头，往前趴着，够着了桌那边崭新的红漆拨浪鼓，他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