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现在所有感情都迟钝的人，最大的乐趣是破坏段烨那张脸上一成不变的淡漠。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段烨，虽然我知道他就是这样，这就是现实，以前一切都是我一个傻姑娘的幻想。但那些幻想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是属于那个我的。

    看他意气风发，好像就是曾经那个我，意气风发的样子。

    段烨牵过马，欲言又止。他蹙眉的样子，真的好像大哥。

    我眼睛一酸，身上又疼起来。

    段烨叹一气，问：“你还要去吗？”

    我没回复他，走到了一边，等他往前走走后跟着。

    为什不呢？

    这日雷雨交加，大军攻城，所有人家都紧闭家门，早早熄我估计也不各安睡，估计正聚在一起等着最后的结果。

    路上很清静，即使有人好奇来看看，也不敢跟上来。

    城外组织佯攻声势浩大，不知道杨彧何时察觉到情况不对。但我知道肯定来不及了。即使他意识到了，此时安述将军也已带兵赶到，里应外合之势已然形成，再无回天之力了。

    剩的府兵——则实在是不敢与段烨正面对抗。看到我，不跑就算好的，回去报个信我就算佩服。

    而最荒谬的事情，就是我一个弱女子却跟在这里。

    我侯府里知州府不远，了府门没走一会就是。于是也不用我强撑多远，队列也就停了。

    果然，韩广川已经知道了段烨进城的消息。我看他这从进来之后一路没有任何要隐藏行踪的迹象，便知道是要逼韩广川一逼。

    我的身高不够，要站到很偏的位置上才看见前面的段烨——他高骑马上，身边招展着一面“段”字帅旗。大雨过后，冷风习习，卷着帅旗作响，这便给凉夜染上肃杀之气。

    我看着，真的很高兴。

    没错，就是这样，这样就更像了一点。

    年将军，驰骋疆场，一定是战场上最闪耀的。他战场上必定骁勇善战杀人不眨眼，而战场一定豪情万丈却慈悲。

    这些想象，要比这个人美好太多。

    我靠在墙上，看段烨驻马，看韩广川捧着印来——

    他降了，

    一点都不意料，他降了。

    段烨高踞马上，居高临地看着他：“韩大人，您这是？”

    韩广川跪的真流利，就跟演练过多次似的：“将军，奴才听闻城外有攻城之势，便知是您到了。如郑国皇帝昏聩，令诛杀忠臣……”

    我猛地抬头看他。

    这个人，为什变脸以这快？

    好像没多久之前，他还现在我家，颐指气使地抓了我那多人——还有，还有我父亲。

    他是怎死的？为什会有人放他尽？还是说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的？

    我不意外他降，毕竟生死面前一切皆轻，气节算个，寻求条活路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