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像韦宸那样写文章了？他严肃说，没有那根神经。

    后来，方妍姗问我，你有那根神经吗？我说不知道，什么神经不神经的，都是胡编乱造。本来我还糊涂着呢，她却好像幡然醒悟，然后大笑不停。我说你怎么了？她就朝我摆摆手，意思让她笑够了再说。个把小时后，她终于缓过来，刚要对我讲话，她就又笑抽了。

    我耐不住性子，弃她而去。我想，她才是那个疯子。女生都是疯子。

    再后来，忘了听谁说，方妍姗也写，而且写得不错。我那天和她单独在教室聊及此事，她一直打哈哈，还说她对我唱歌更感兴趣。

    “你都喜欢谁的歌，除了周杰伦？”

    “没了。”

    她扑哧笑了。“这么干脆。”

    “那如果他死了呢？”

    “不会啊！”

    “我是假设。”

    “那就不听了呗。”

    “你真逗！”

    她们所有人，都习惯用“你真逗”来形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可笑。

    我过生日那天，李曼文送我一本周杰伦的《d调的华丽》。我很惊讶，也很喜欢。我说谢谢。她说客气，然后呵呵笑。

    那天，夏菡也给了我一份礼物，是一罐一百颗的幸运星。我原本以为那是她送给高健柏的，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我甚至没敢收，是她硬塞给我的。

    我们倚靠在操场栏杆上站着。

    “这礼物实在太重了。”

    “你觉得重了？”

    “是啊。”

    “为什么？”

    “我以为……”我想说，那不是送给高健柏的吗？可我没敢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怕她不理我。我更怕知道她和高健柏的事情，甚至很怕见到她，因为我太喜欢她，喜欢到她和我之间永远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距离。所以我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畏手畏脚，什么都不敢直言。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些。

    “什么？”她侧脸盯着我的眼睛看。

    “夏菡。”

    “嗯？”

    “你喜欢我吗？”那一刻，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啊？”她一下子懵了。

    “对不起。”我突然有些失落和沮丧。

    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深深埋下头。

    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我们应该分开各自回教室，可她突然说：“伟宸，我喜欢高健柏。”

    “我知道。”那一刻，真好像天崩地裂。

    周末，毛毛、十五君、邵志泽、姜瑶、李曼文、袁梦琪、陆风华和我，我们八个人去唱k。不知道谁要了好多酒，结果我们越喝越上瘾。都疯了，说着胡话。

    袁梦琪唱起梁静茹版本的《梦醒时分》：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姜瑶举杯说，让我们一起干了！

    姜瑶给毛毛使眼色，想让他安慰一下袁梦琪，可他不愿意。他心想，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她后来又追了李明杰，结果人家李明杰根本看不上她，都是她自找的。这时候他要是低头了，他岂不成回收站了！

    幸而袁梦琪唱得动情，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姜瑶狠狠掐了毛毛胳膊一下，毛毛嗷嗷直叫，在袁梦琪面前毫不避讳他和其他女生打情骂俏。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咬着你了？”袁梦琪像是喝醉了一样说。

    姜瑶见袁梦琪都给毛毛台阶下了，就想让他顺势而上。“毛毛，你去跟袁梦琪唱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