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研究离婚的事，“律师那边怎么样？”

    “哎呀，已经联系了全国最有经验的离婚案律师，但你知道，现在司法程序多复杂，就算你的什么财产都不要，走流程也得五六个月才能开庭。”

    谢司珩锐利的眉宇间染上几分不耐，“这么慢。”

    “没办法，现在都是这样……”

    陈焕还想说，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竟然是季晏打来的。

    平时季晏给陈焕打电话不是问谢司珩的行程就是颐指气使一顿找茬。

    陈焕看到他名字都来气，碍于他还没和谢司珩离婚，咬牙往右划了，拖着阴阳怪气的调子问：“喂——什么事啊？”

    下一秒他表情就怔住了，“你说什么？”

    “现在来拿离婚协议？

    “已经签好了？”

    听到离婚协议四个字，谢司珩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陈焕电话一挂就问：“他说什么？”

    陈焕还在发愣，“季晏让我现在过去他那里拿离婚协议，说是已经签好了？”

    现在，离婚这事就是谢司珩扎在肉里的刺，陈焕立刻风风火火地冲向季晏家。

    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昨天还来酒店不要脸地爬床，他打死都不信季晏会突然想通，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耍自己呢吧？

    一路上攒够了怒气值，甫一敲开季晏家的门，陈焕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连昨晚的事情一起骂，“季晏，我看你是脑子缺根弦，心脏缺个眼！兵器谱上这么多兵器你不练，非要练剑。贱就算了，还天天把贱挂在脸上！我劝你当个人，马上立刻把离婚协议给我签了！”

    陈焕骂得唾沫横飞，却看到季晏先是怔愣，随后一点点露出遗憾神情。

    等他骂完，才慢慢摇了摇头，惋惜地开口：“我以前觉得您挺有教养的。”

    陈焕一怔。

    什么意思？

    我以前有教养？

    我现在没教养了么？

    莫名其妙地被他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得心尖微颤，正骂得起劲的声音也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陈焕此刻才注意到，季晏把头发剪短了，松松地扎在脑后，露出整张脸，看起来精神不少。

    还在为教养发懵，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晏把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放在陈焕手里，又缓缓地摇了摇头，“真失望。”

    仿佛满腔遗憾地说完，他就把门从里阖上了。

    陈焕拿着几张纸，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懵，心跳有点快，甚至还有点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哪？

    我刚说了啥？我到底让谁失望了？

    他低头。手里的纸片竟然是谢司珩之前签好的离婚协议，签名栏里赫然多了笔走龙蛇，纵逸俊秀的“季晏”两个字。

    陈焕：？说签他还真签啊？？

    虽然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但这里的规定是签完离婚协议就算离婚成功。

    冷静期结束不需要双方再次确认，只要任意一方到场就可以拿到小绿本。

    如果双方都不到场，则视为离婚无效。

    所以有签字就不用担心季晏再闹幺蛾子。

    婚是离了，可这五个月，谢司珩受的折磨没人比陈焕更清楚。就算季晏答应离婚，在陈焕眼里，这人也没安好心，肯定想着其他作妖的法子。

    对，欲擒故纵！他看得多，他知道季晏绝对是欲擒故纵！

    想到这里，陈焕顿时又来了气，扯着嗓子冲别墅门高喊，“别以为签了离婚协议司珩就会对你改观！上恋综的时候别想给我耍花招，第一期录完就自己退出！”

    撂下话，陈焕才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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