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赢定了
后才朗声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祥溪第一商女啊!陶姜,这总商的位置你若不坐,还有何人能坐?”
缪一清的话让顾重楼倏地变了脸色,他不知道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能让缪一清如此激动,直接就将总商之位给了陶姜。
心如火焚,顾重楼也管不了那么多,几步一迈跨上高台从缪一清手中夺下纸笺,这才发现--
这……竟是一份蚌嘴湖朝廷水军的手油膏订单!
半年定量,价值一万两白银!
顾重楼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两个鼻孔喷着粗气,眼睛睁得老大却说不出话来。
他瞧见陶姜气定神闲地立于金桂之下,微微一笑却是渗人肌骨的冷,耳边响起昨日这个时候陶姜对他说的--
“我之所以接受第三局比试,只是想让你输得更惨、更丢人、更抬不起头!”
这话莫不是真的?
怎么可能?
明明前几日,这个表妹还将自己视作珍宝,一副非君不嫁的态势。
为何如今看着自己的眼神,却仿佛要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顾重楼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失了魂般地念叨: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赢了我……”
缪一清见他神色有异,一把夺过顾重楼手中的订单,转头向陶姜说道;
“顾家公子既然不服,你便对着大家细说说吧!”
原来,陶姜见顾家收尽了珠子,自己也只能就地取材,便把目光放在了蚌壳上。
陶姜记得《七十二病方》中有记载,取蚌壳一钱研极细末,白蜡一两、猪脂油一两,火上共融化,和入蚌壳粉调匀,再辅以猪蹄汤、蜡油药少许,制成膏状。可治诸毒疽疮、穿筋溃络、烂肌损骨、溃久不愈之症。
只是这方子偏门,知人甚少,加上蚌壳又是腌臜的东西,所以这手油膏在大岐也不成流通之物。
陶姜本也郁结这手油膏卖往何处,正是双眉紧皱之时却见蚌嘴湖湖面上浩浩荡荡两列船队--
正是朝廷的水军演习!
时下暮秋,没几日便要入冬。
水军常年驻扎湖面,春夏两季季还好,一到秋冬天便手生冻疮,轻者奇痒无比,重者流血生脓。
就连现在晚秋时分,秋老虎的余威尚在,部分水兵手背上已经红肿瘙痒起来。
别说习军操练,便是拿桨摇橹,众人都疼得龇牙咧嘴,还提什么战场斗志?
所以每每入了秋冬,便是水军将领最头疼的时候。
当然,即使药对病症,陶姜的推销也没这么容易。
将领肯定是不信这么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直到陶姜不带一丝磕绊地给他讲述手油膏的成分药理,又一连在十来个水兵手上做了实验。
也倒是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几个水兵纷纷咧开了嘴,手面上竟然不痒了!
再等了些时辰,就连红肿都消退了几分!
将领也是个直爽的汉子,当下便叫了副官来签了一张半年的订单,一边盖上军中大印一边说着若是用得好来年继续订购!
经过讲完,众人看向陶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能和官家做成生意,这在整个祥溪县都没几个人啊!
更何况,短短一日之内,便拿到了一万两两白银的订单,真正是后生可畏啊!
看来,陶家三娘这“祥溪第一商女”的名号并不是随便吹吹,这秀囊里的几把斧子可是真材实料啊!
再加上和财堂素来有规定--
四大家族的生意利润中每年年终要分利5个点给祥溪的商贩们作为劳补,这眼见着大家口袋又多了起来,还有谁会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