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祥溪十三少
,我是去准备武器了。”
缪一清深知陶姜古灵精怪,在生意上的天赋远超其父,此时听她语调沉稳,悬着的心也便稍稍放下:
“看来姜儿你是早有准备了?”
说完,也不多问,便给陶姜细细说了说水家与顾家的策略--
今日第一个到田庄的是水家独女,水云天。
她一来便让佃农们放下自己手中的农活,表示愿意以十文一只的价格收购田中的螃蟹。
佃农们一听这话可乐坏了,大家都是跟黄土水田打交道的人,一人捉个上百只螃蟹可不是问题。
自己辛辛苦苦劳耕一天才能赚多少钱,可是一家人捉一天螃蟹便能赚到半吊钱!
这买卖不亏啊!
陶姜远远看去,便看到在水家的指令下田中不少壮汉赤着膊裸着上身,手中拿着篓子在田坝上掏呀掏,时不时就能挖出两三只螃蟹来。
还有光着屁股蛋的小童,跟在父亲身后,每看到一只螃蟹便拍手欢呼:
“捉到了!捉到了!今天晚上阿娘要给我烧肉吃了!”
田里是一片生计劳碌,坝上的人却看出了野趣。
而顾重楼,今日来的也不算迟,出场阵容甚至可以说是华丽无比。
他今日一身湖绿色上好丝绸袍衫,莹润的布料在日光下渗出湿润的春意,束发的羊脂玉发簪更显得他姿态闲雅,一尘不染。
只是这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却非常不适合出现在当下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场景里。
田中多飞蛾小虫,而绿色的衣服更是招虫子,顾重楼到田庄半日不到,便已经被叮了一脸的红包。
此时,他剑眉横倒,十指紧紧捂住自己的脸,一会儿让小厮打扇驱蚊,一会儿又命丫鬟烧艾点香,整个庄上就没有比他更忙的人。
缪一清看着那边如煮粥般的热闹,鼻子里挤出冷冷一哼:
“顾重楼告诉城中所有的酒楼,不日要给父亲办寿宴,而这寿宴的主题便是金菊螃蟹宴。说是哪家酒楼能提供的螃蟹多,这寿宴便在哪家酒楼办,且要连办三天!”
陶姜顺着缪一清的话音向下看去--
果然,城中叫得上号的酒楼老板带着自家掌柜和伙计,都在田中忙个不停。
“怎么样?有压力了吧?”缪一清看陶姜仍不出招,不免又心急了起来。
陶姜笑着摇了摇头:
“顾家和水家忙得不可开交,怎知最后不是为我做嫁衣呢?”
缪一清刚要深问,却见人群中一阵熙熙攘攘,很快清出了一条小道。
为首走来的一人个头不高,身材却胖得像个葫芦,一脚深一脚浅地边走边嚷嚷:
“螃蟹!是不是这里螃蟹最多?”
破锣嗓子加上骄横跋扈的气质,便是隔了老远,陶姜也知道这人便是祥溪县县令的独子--成大树。
而他身后跟着一起来的十来人,或是身着华服,或是镶金佩玉,主打的都是一个富贵逼人。
这便是祥溪县有名的团体--祥溪十三少。
这十三人出身非富即贵,老爹要么当官要么经商,十三人皆是纨绔子弟,专擅玩鸟逗狗。
若说这十三人不学无术,却偏偏又是附庸风雅之徒,最爱的便是包一艘花船,揽二三​美‌人,看着花花草草绿波逐流再赋上诗歌四五六首。
“这螃蟹怎么卖?我都要了!”
成大山刚在坝上站稳,便拽起一个满篓都是螃蟹的佃农,财大气粗地叫唤着。
小佃农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这一会儿就怕有人抢了他的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