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各立门户
乌孙山下的伊礼贤跟天山公社的社员将陈景埋葬在这片热土里,他擦干眼泪独自一人继续将“马背上的学校”延续下去。
天山公社以东的地界又成立了嘎拉苏公社,来自上海的支边青年荣茂等人接管了那里的适龄儿童和少年的教学任务,成立了嘎拉苏小学,也是一所马背上的学校。
伊礼贤和嘎拉苏的荣茂等人除了骑着马给分散不同地方的孩子授课,同时又承担了给农牧民的“扫盲”工作。
在天山公社的高山牧场,生产队的十几个毡房散落在一碧万顷的大草原,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树林,还有那潺潺流动的林间小溪,触手可及的大块云朵,草原上游走的马牛羊,让伊礼贤爱上了这美丽无边的草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没有一点农作物的痕迹,在跟公社牧民的聊天中知道,虽然天山公社紧挨乌孙山,山上的雪水使这里水草丰茂,但由于土壤积温度不够,无霜期短,这里不适合农耕。
前些年公社尝试着种植油菜,高山气候变幻多端,冰雹和瞬间降临的六月飞雪导致庄稼颗粒无收,这里就成了单一的游牧民族的草场,公社的不同民族均是牧民。
伊礼贤决定在天山公社安营扎寨,但是长期住在地窝子也不是办法,他要先从改善居住环境入手。
天山公社在乌孙山脚下,明显的高山气候,刚才还是清空万里,瞬间就来一场倾盆大雨或鸽子蛋大小的冰雹。
尤其是下倾盆大雨时,即便地窝子的入口处用黑土打了一道防水的坝口,但是雨水倾泻进地窝子已成家常便饭,被褥常常被灌进半地窝子的雨水浸泡飘浮着。
聪慧的伊礼贤看着乌孙山上茂密的松树林,再看看脚底下的地窝子,心想,何必不就地取材建房屋呢?
地窝子冬暖夏凉,冬天可以住在地窝子里,但是夏天完全可以搭建木屋来解决雨水倒灌地窝子家的现象,伊礼贤也考虑过用土夯实土墙建土坯房的想法。
可是当他向公社书记赛力克提出建土坯房的建议,赛力克当场用手抠出脚下的土地,看着赛力克手上没有黏性的黑土,伊礼贤这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幼稚。
天山公社是黑土地,而不像广仁公社随处可见的黄土地,就连公社的这两间办公室,还是祖国西北边陲木扎尔特河边守卫边防的解放军用卡车从别处拉来几车黄土帮着搭建的。
当伊礼贤告诉赛力克可以用松木修建木屋时,赛力克抽着靺鞨烟考虑半晌,松了口。
如火如荼的搭建木屋的劳动开始了,伊礼贤是木屋的设计者,搭建木屋的第一步就是到高山去砍伐松树圆木。
来到天山公社不到三个月,剩下的时间,伊礼贤跟天山脚下的汉子们在乌孙山砍伐松树,然后再把圆木装在马车上,一根根拉回来。
一间间六面都是排排圆木头搭建的木屋出现在天山公社,站在散发着松木香味的木屋里,年轻的伊礼贤动情得落泪了,这以后就是他的家。
赛力克去县城开会回来后,激动得告诉伊礼贤,从口里(内地)又来了一批支边青年,天山公社和嘎拉苏公社都分配了几名知识青年,听说还有两三个女同志。
还得给女同志搭建一间木屋,于是伊礼贤又带队赶着马车朝乌孙山赶去,再砍伐些松木原料。
这次只搭建一间木屋,规模小,赛力克给伊礼贤安排两名哈族社员前往。
三个小伙拿着铁锯子轮换着拉,吭哧大半天总算锯够了搭建一间木屋的原料。
他们配合着把一根根沉重的圆木费力得抬下山,装在马车上,两名社员每人赶着一辆马车朝回走。
伊礼贤独自一人骑马原路返回,为了方便,他准备抄近路回公社,刚跟社员挥手告别,棕色马匹不小心踩上了草丛里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