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眼睛红的，像是堕魔的状态。

    一遍遍拼凑那些纸张。

    低颤着声音：“你别走，别离开我。”

    国师妄想把纸张恢复‌‍​成­‍人‌‍‍形，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是书中人物，你别太喜欢她，她会离开你。”

    一道年迈苍老的声音，提醒着国师。

    国师根本不想听那道声音，他只知道自己的夫人被鬼王抢走，最后夫人化成碎片。

    这段长梦，国师重复一遍又遍。

    噩梦笼罩，如同剜心之痛。

    国师哪里知晓，这是动用禁术的后遗症，会提供给他难以接受恐惧不安的梦境，让他的魂魄堕在梦里，一遍遍体验着失去夫人的痛苦。

    渐渐。

    国师再次经历梦境，这一次梦变了。

    他看到自己变成狐妖，只想得到夫人。

    夫人却狠狠的杀害他。

    沈棠俯视国师的尸身，语调冷漠：“我说过的，你不是商礼，我不喜欢你，你再一直强迫我，我会杀了你。”

    可他是商礼，不是那个狐妖。

    国师很想出声说清楚，奈何，他已经是尸体。

    下一刹。

    国师的梦又变。

    看见夫人死在他的怀里。

    霎时。

    国师情绪翻涌，绝望悲痛。

    这段噩梦长达多久时辰，国师并不知道。

    国师只是知晓，他的夫人不要他。

    *

    现实里面。

    国师睡着两个时辰，仍然没有醒过来。

    沈棠发觉有问题，立刻派人请来喻郎中。

    喻郎中无法诊断国师。

    国师张开殷红的唇，低声梦语着：“夫人别走，你别不要我，求你，别抛弃我。”

    闻言。

    沈棠回到国师的身边，扶起国师的身子，凑近国师的侧耳。

    “我说过不会抛弃你，没有不要你，阿礼醒来，好不好？”

    国师的眼睫颤动。

    沈棠轻声，继续安抚，想叫醒着国师。

    国师睁开狭长的桃花眼，不安的视线，看向身边的夫人。

    紧紧抱住现实中的夫人。

    感受到夫人身上的温度，闻到夫人身上淡淡的香味。

    看见喻郎中和卧房一切，确定自己是真的醒来。

    喻郎中寻了个理由，快速离开，留下只有沈棠和国师二人。

    国师缠着他的夫人，这次缠的像是生怕夫人跑了。

    沈棠顺着失去安全感的国师。

    *

    次日。

    沈棠得知白怜婳利用道具出府，明显准备做什么。

    本想单独跟踪白怜婳。

    下一刹。

    沈棠转身，看见国师阴郁沉沉的黑眸。

    国师神态一变，像是受了伤害的眼神。

    语气委屈。

    “你要离开我？”

    说到此些。

    国师心底潜藏着不安和病态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