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伟大的潘神。quot;

    他的声音悦耳动听，说话时字斟句酌，吐词抑扬顿挫，铿锵有力。他滔滔不绝地还想往下说，可是维克斯这时打开了第二瓶啤酒。

    quot;让我再给您斟点。quot;

    海沃德转身朝菲利普，现出那副颇使这位青年动心的略带几分屈尊俯就的姿态。

    quot;现在你满意了吧？quot;他问。

    如堕五里雾中的菲利普，表示自己满意了。

    quot;我可有点失望，你没在自己的信仰里再加上点佛教的禅机，quot;维克斯说。quot;坦白地说，我。可有点同情穆罕默德。我感到遗憾，您竟把他撇在一边不理不睬。quot;

    海沃德开怀大笑。那天晚上他心情舒畅，那些铿锵悦耳的妙语仍在自己耳边回响。他将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干了。

    quot;我并不指望你能了解我，quot;他回答说。quot;你们美国人只有冷冰冰的理解力，只可能持批评的态度，就像爱默生之流一样。何谓批评？批评纯粹是破坏性的。任何人都会破坏，但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建设。你是个书呆子，我亲爱的老兄。重要的问题在于建设：我是富有建设性的；我是个诗人。quot;

    维克斯注视着海沃德，目光中似乎既带着严肃的神色，同时又露出明朗的笑意。

    quot;我想，要是你不见怪的话，我得说，你有点醉了。quot;

    quot;没有的事，quot;海沃德兴致勃勃地回答说。quot;这点酒算得了什么，我照样可以在辩论中压垮您老兄的。得啦，我已经对您开诚布公了。现在您得说说您自己的宗教信仰罗。quot;

    维克斯把头一侧，看上去活像只停歇在栖木上的麻雀。

    quot;这问题我一直琢磨了好多年。我想我是个唯一神教派教徒。quot;

    quot;那就是个非国教派教徒罗，quot;菲利普说。

    他想象不出他们俩为什么同时哑然失笑：海沃德纵声狂笑，而维克斯则滑稽地溟抿嘴格格傻笑。

    quot;在英国，非国教派教徒都算不上是绅士，对吗？quot;维克斯问。

    quot;嗯，如果您要我直言相告，我得说是的，quot;菲利普颇为生气地回答说。

    他讨厌他们笑他，可他们偏偏又笑了起来。

    quot;那就请您告诉我，何谓绅士？quot;

    quot;哟，我说不上来，反正这一点尽人皆知。quot;

    quot;您是个绅士吗？quot;

    在这个问题上，菲利普从未有过半点儿怀疑，不过，他知道这种事儿是不该由本人来表白的。

    quot;假如有那么个人在您面前大言不惭自称是绅士，那您完全有把握此人决非是个绅土！quot;菲利普顶撞了一句。

    quot;那我算得上绅士吗？quot;

    不会说假话的菲利普觉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然而，他生来很讲礼貌。

    quot;喔，您不一样，quot;他说，quot;您是美国人嘛。quot;

    quot;我想，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只有英国人才算得上是绅士罗，quot;维克斯神情严肃地说。

    菲利普没有反驳。

    quot;是不是请您再稍微讲得具体些？quot;维克斯问。

    菲利普红了脸，不过他一冒火，也就顾不得会不会当众出洋相了。

    quot;我可以给你讲得非常具体。quot;他想起他大伯曾讲过：要花上三代人的心血才能造就一个绅士。常言道，猪耳朵成不了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