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症患者选择低温休眠治疗。而法案的提案人，正是三年前接受过新纪元政治献金的卫生部长。

    暴雨夜，林默在总工程师遗留的笔记本里发现夹页。紫外线灯下显现出分子结构图的修改痕迹——某个苯环上的羟基被擦除，替换成了甲基。这是蓄意谋杀...化学专家指着修改处，甲基化会导致药物不可逆地破坏DNA。

    传真机第三次运作，吐出的却是张1993年的老照片。泛黄画面里，年轻时的总工程师与七个人站在医疗设备前合影。林默用放大镜查看最右侧模糊的人影，突然认出那是如今提案《生命暂停法案》的卫生部长。

    三十年前他们就是同伙。苏雯调出该部长履历，发现其早年竟在涉事医疗器械公司担任过法律顾问。

    黎明时分，林默接到神秘电话。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只说了一句：看看冷冻舱的序列号。警方放大照片后发现，每个舱体编号都以NX开头——正是当年缺陷麻醉机的出厂编号。

    他们根本没研发新设备...林默的钢笔尖戳破案件关系图，三十年来一直在用同一批杀人机器！

    热带实验室的突击行动因外交豁免权受阻。但当林默将证据链提交国际法庭时，法官桌上的老式打字机突然自动运转，打出一行坐标——指向公海某处的钻井平台。

    海军陆战队突袭时，平台上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穿白袍的人们围着一台改装过的冷冻舱，舱内漂浮的身影赫然是失踪的卫生部长。操作台屏幕上跳动着倒计时：00:15:00。

    不是休眠...随行生物学家检测后惊呼，他们在进行意识转移实验！舱体连接的电脑里，储存着七十二名南极志愿者的脑电波图谱。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显示屏同时闪现血红警告：HB-1993终极协议启动。卫生部长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泛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他开口时发出的，却是三十年前总工程师的声音：

    你们终于找到这里了...我的继承者们。

    海风掀起白袍人们的兜帽，露出与南极冷冻舱里一模一样的脸。林默终于明白，所谓永生计划，从来不是延长生命——而是将意识像数据一样，不断传输到新的躯壳。而这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始于1993年那场被伪造成医疗事故的人体试验。

    第十四章

    意识囚笼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灌入钻井平台，林默的领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卫生部长——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意识——正用总工程师的声音继续说着：人类最大的错觉，就是以为意识不可复制。

    操作台的屏幕突然分裂成七十二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显示着一张沉睡的面容。苏雯认出这些都是南极冷冻舱里的志愿者。我们不是杀人犯，白袍人中走出一位年轻女性，她的虹膜泛着同样的金属光泽，是生命的保管者。

    林默注意到她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纹身——HB-1993-01。法医数据库立刻弹出匹配结果：第一位医疗事故死者的女儿，出生日期正是1994年1月15日。

    你们把意识上传到后代身体里苏雯的配枪在颤抖。回答她的却是此起彼伏的机械音，所有白袍人同时开口：不，是共享。他们的声音像老式录音带般重叠着，三十年来，我们轮流使用这些躯壳。

    钻井平台突然剧烈震动。海底电缆的监控画面显示，某种巨型装置正在深海启动。生物学家辨认出那是改良版的冷冻舱阵列，但规模是南极站的十倍。终极协议...他盯着读数惊呼，他们在激活全球所有冷冻舱！

    林默冲向主控台，却发现操作界面需要生物密钥。总工程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密钥就是当年三位志愿者的脑电波图谱——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苏雯突然想起证物室那三支安瓿。当她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