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专业团队负责话术培训、账号维护和资金转移。

    周明开始仔细审查警方从直播平台获取的后台数据。作为程序员，他对数字有着天然的敏感。很快，他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模式：这些打赏记录有问题。小雨的直播间看似有数百个活跃用户，但实际上80%的打赏来自不到20个账号，而且这些账号的注册时间和行为模式高度相似。

    你是说...直播间大部分观众是机器人赵志强凑过来询问。

    不完全是。周明迅速敲击键盘，调出更多数据，这些是真实账号，但被同一批人控制。看这个——‘小雨菲菲’、‘小雨萌萌’、‘小雨甜甜’，用户名结构相似，注册邮箱都是同一组临时邮箱。它们的作用是制造虚假的人气，刺激真实用户竞争打赏。

    张警官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个角度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如果能证明直播平台纵容这种虚假流量……

    不止如此，周明继续分析，这些‘托儿’账号的打赏金额很有规律——每当有真实用户送出大额礼物，几分钟内就会有‘托儿’送出略高一点的礼物，刺激用户继续消费。

    赵志强咬牙切齿：难怪我总差一点就能当榜一！每次我送出一个游艇，马上有人送出一个火箭！

    三人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梳理数据，揭露了更多诈骗手法：小雨的直播看似实时，实际上混杂了大量预录片段；她声称的个人经历是从多个网红博主的真实故事中拼凑的；甚至那些让周明心动的即兴回应，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话术。

    傍晚时分，周明在一个被忽略的服务器日志中发现了关键线索：看这个IP地址！虽然他们使用了代理，但在3月28日凌晨2点17分，有一个登录请求是从真实IP发出的，位置在……云南瑞丽！

    张警官立刻拨打电话安排当地警方协助调查。挂断电话后，他拍了拍周明的肩膀：干得好！这是目前最具体的线索。

    赵志强提议请周明吃饭。在一家安静的日料店里，两人边吃边聊。周明得知赵志强是离异单身，儿子在国外读书，平时忙于生意，情感上同样感到孤独。

    我前妻总说我太沉迷工作，赵志强抿了一口清酒，离婚后我才意识到，除了赚钱，我几乎不知道如何与人建立真正的关系。那个小雨……她让我感觉自己还被需要。

    周明点点头：我也是。每天对着电脑编写代码，周末一个人打游戏。突然有个漂亮女孩关心我吃没吃饭、累不累……就像在沙漠中遇到了绿洲。

    两人相视苦笑，举杯相碰。那一刻，周明感到一种奇怪的释然——原来被欺骗的不只是他这样的宅男程序员，还有赵志强这样见多识广的商人。孤独不分年龄职业，而诈骗犯正利用这一点。

    一周后，警方根据周明发现的线索，在瑞丽抓获了诈骗团伙的三名成员，但主犯和大部分资金仍在境外。周明和赵志强被邀请到专案组协助调查，两人的专业知识帮助警方理清了资金流向和技术手段。

    在这过程中，周明发现自己的编程技能有了意想不到的用武之地。他编写了几个小程序，帮助警方分析诈骗团伙的数字轨迹；还设计了一个模型，预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周明，你有没有考虑过转行做网络安全一天工作结束后，张警官问他，你这方面的天赋不应该浪费在写业务代码上。

    周明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方向。大学时学计算机只是因为好就业，工作后也只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这次被骗的经历，反而让他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

    与此同时，赵志强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张警官说主犯很可能在缅甸北部活动。我在那边有些生意伙伴，可以帮忙打听。周明，要不要一起去就当...给自己一个交代。

    周明犹豫了。冒险从来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