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来看看你。陈瑶通过话筒说，你看起来很糟糕。

    我活该。林深苦笑，是你揭露了真相，你应该很满意吧

    陈瑶摇摇头：林深，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只是觉得苏晚有权知道真相。

    现在后悔了

    不后悔。陈瑶说，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苏晚怎么样林深终于忍不住问。

    她很好。陈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结婚了，丈夫对她很好。她现在开了一家小书店，生活很平静。

    她...还恨我吗

    陈瑶看着林深期待又恐惧的眼神，轻声说：林深，她已经忘记你了。

    这句话比她恨你更加残酷。

    恨意至少说明还有感情，但忘记意味着彻底的无关紧要。

    林深闭上眼睛，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好的。他点点头，这样很好。

    陈瑶离开后，林深回到牢房，躺在硬邦邦的床上。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晚的场景，想起她哭红的眼睛，想起她对他的感激和信任。

    那时候，如果他直接告诉她真相，会是什么结果

    也许她会愤怒，会痛苦，会离开。但至少，她不会经历被欺骗的痛苦，不会在最信任的人那里受到最深的伤害。

    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他用三年的谎言，毁掉了两个人的一生。

    剩下的两年刑期，林深过得更加沉默。

    他不再与任何人交流，不看报纸，不听新闻，就像一个活死人。

    其他犯人都说他疯了，但林深知道自己很清醒。

    清醒地承受着每一天的痛苦，清醒地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出狱的日子终于到了。

    五年的监狱生活结束了，但林深知道，他真正的刑期才刚刚开始。

    他要在余生中，每一天都承受失去苏晚的痛苦，每一天都为杀死江城的罪行忏悔。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也是他必须走下去的路。

    第十章

    出狱那天，没有人来接林深。

    他拎着一个破旧的袋子，里面装着五年来积攒的所有物品，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外面的世界变化很大，高楼更多了，街道更宽了，但对林深来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他在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开始寻找工作。

    但没有医院愿意要一个有犯罪记录的医生，连诊所都不敢雇佣他。最后，他在一家建筑工地找到了一份搬砖的工作。

    从医生到囚犯，再到建筑工人，林深的人生轨迹完成了一个巨大的坠落。

    但他没有抱怨，这就是他应得的结果。

    工地上的工作很累，林深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天黑才能回到狭小的出租屋。他的手长满了老茧，背也弯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工友们都很好奇这个不爱说话的中年男人，但林深从不与任何人深交。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直到那个周末，林深在菜市场偶遇了苏晚。

    她推着一个婴儿车，车里坐着一个大约两岁的小女孩。小女孩长得很可爱，有着苏晚一样清澈的眼睛。

    苏晚看起来很幸福，脸上有了母亲特有的温柔。她正在和菜贩讨价还价，声音轻快，完全没有了以前的阴霾。

    林深远远地看着她，不敢走近。

    他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亲昵地搂住苏晚的肩膀，然后逗弄着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