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约会，我穿的是蓝色连衣裙，他说像...像雨后的鸢尾花。

    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顾言放下钢笔，身体前倾，膝盖几乎碰到她的膝盖，你似乎对颜色很敏感，这让我想到，你童年是否有过与色彩相关的创伤比如...母亲总穿红色旗袍，而你讨厌那种颜色

    上钩了。林夕在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愕然的表情：您怎么知道我妈妈确实有件红旗袍，她...她去世那天就穿着它。

    顾言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猎物进入陷阱的信号。林夕听见他内心的兴奋在翻涌：完美的突破口，低自尊人格+童年色彩创伤，这个案例能写成论文了。

    其实...她忽然笑了，那抹笑像春雪初融时的溪水，带着刺骨的清冽，顾医生总喜欢用你很特别拉近距离对每个病人都这么说吗

    钢笔从指缝滑落，在地毯上滚出细长的阴影。顾言的指尖在膝盖上迅速蜷起，白大褂下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林夕瞥见他喉结滚动，听见他心里炸开的震惊：她怎么突然变了不像普通的失恋患者...

    系统提示：目标顾言心动值+15，当前累计27100。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林夕看见顾言伸手去捡钢笔，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青色的旧疤——那是自伤的痕迹。

    您的钢笔。她俯身帮他捡起笔，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掌心，在触碰到疤痕时顿了顿，顾医生的手...受过伤

    小时候调皮摔的。顾言迅速缩回手，笑容却依然完美，我们还是回到你的问题。你刚才说周伟，不，是前男友，他羞辱你时，你心里最先涌起的情绪是什么愤怒不甘还是...自我怀疑

    他在转移话题。林夕咬住下唇，让眼眶泛起泪光，却在眼泪落下前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可消耗10点魅力点兑换脆弱感滤镜，限时1小时。

    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叩击三下，像是对某种无形契约的确认。瞬间，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被调成了精准的频率——鼻腔发酸，眼眶滚烫，连指尖的颤抖都带着破碎的韵律。她看见顾言的眼神变得柔和，甚至带着几分痴迷，知道滤镜生效了。

    我...我不知道。她哽咽着抓住他的袖口，触感柔软如他的声线，我只觉得很可笑，在一起七年，他连分手都要选在我布置的求婚现场。好像...好像我只是他人生里一个不及格的课题。

    顾言的手轻轻覆在她手背上，温度比想象中凉：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不懂得珍惜。你知道吗，你比自己想象中更坚强。

    谎话。林夕在心里冷笑，却在抬头时让泪珠划过脸颊：顾医生会觉得我很没用吧这么久了还走不出来。

    怎么会顾言抽出纸巾替她拭泪，指腹擦过她眼角时停留了零点几秒，你只是需要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契机。比如...试着换一种穿衣风格，或者学一门新技能

    他的声音里藏着诱导，像牧羊人挥着鞭子。林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诊室角落的全身镜，镜中的女人眼睛红肿，却因滤镜效果显得格外楚楚动人。她忽然想起系统商城里的魅力点兑换，原来所谓脆弱感，不过是精准计算后的情绪商品。

    或许您说得对。她抽回手，故意碰倒桌上的相框。玻璃碎裂声中，她瞥见相框里的照片——顾言与一位穿白大褂的女性并肩站在樱花树下，女人的手搭在他肩上，而他的眼神空洞如标本。

    抱歉！她慌忙去捡碎片，却在指尖触到玻璃时顿住。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苏晚两个字，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划痕，像道未愈的伤口。

    没关系。顾言弯腰捡起相框，指尖抚过女人的脸，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是我导师，去年车祸...不提了。

    林夕听见他心里的真话：蠢女人，要是你还活着，会像她一样有趣吗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