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罩下，她嗅到混着硝烟的雪松气息，头顶传来子弹擦过的锐响，擦着耳际钻进墙面。

    躲在我身后。霍沉舟的声音擦过她耳垂，带着某种压抑的沙哑。苏晚棠攥紧他的领带，指腹触到温软的皮肤，这才惊觉这个常年被传铁血阎王的男人，体温竟比她低上几分。阴影里闪过的枪口泛着幽蓝冷光，她数着心跳，在第七声时听见霍沉舟腰间皮套滑出的轻响。

    枪响的瞬间，他的指尖扣住她后腰的蝴蝶骨。这个前世被林砚用烟头烫伤的位置，此刻隔着婚纱传来灼热的触感。苏晚棠抬头，看见他侧脸绷紧的线条，以及耳后那颗极淡的泪痣——那是昨夜她在旧报纸照片上见过的，19

    岁的霍沉舟抱着流浪猫时，眼角还带着未褪的少年气。

    解决了。他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掌心按在她后腰将她护在身后。苏晚棠这才注意到他西装下摆渗出的血迹，左腹位置的枪伤洇开暗红的花。前世他替她挡刀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模样，直到失血过多晕倒在她家门口。

    你的伤......她的指尖悬在伤口上方，忽然想起前世他办公室暗格里的医疗箱，碘伏瓶上贴着她十五岁时的照片——那是她车祸后第一次苏醒，头发乱得像鸟窝，却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霍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隔着衬衫，她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比正常速率快上许多。现在知道怕了他的拇指碾过她腕间脉搏，声音低得像深夜的潮水，前世你拿剪刀抵着我喉咙时，可没这么心软。

    苏晚棠浑身剧震。前世她听信林砚的挑拨，以为霍沉舟收购苏氏是为了报复苏父，竟在他书房用剪刀抵住他咽喉。此刻回想，他当时眼底破碎的光，原来藏着那么深的痛楚。

    手机再次震动，是周芸发来的定位：立刻回宴会厅，陆家已报警。苏晚棠看着屏幕冷笑，指尖在霍沉舟腕间尚未干透的血字上轻轻摩挲——那是她的新手机号，尾号正是前世他入狱的日期。

    霍先生，她仰头看他，婚纱肩带滑落半寸，露出锁骨处月牙形的旧疤，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用我的余生，换你帮我撕碎那些人面兽心的怪物。

    男人瞳孔骤缩，指腹突然碾过她疤痕，触感像羽毛扫过心脏。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忽然低头，在她耳后轻轻咬了咬：苏晚棠，你最好祈祷自己不是在玩火。

    电梯重新启动的瞬间，苏晚棠看见两人交叠的影子映在金属壁上。她的婚纱蹭着他染血的西装，像朵红玫瑰攀附在冷硬的钢铁上。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采摘的菟丝花，而是要与眼前的男人并肩而立，让前世欺她辱她者，都跪在他们的阴影里颤抖。

    第二章暗潮初涌

    霍氏顶楼落地窗前，苏晚棠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婚纱肩带滑落半寸，露出前世被林砚用烟头烫伤的疤痕。此刻霍沉舟正站在她身后，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半厘米处。

    这里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苏晚棠浑身僵硬，想起前世他在法庭上看到她病历本时，眼底几乎要将人灼烧的怒火。那时她以为他只是多管闲事，却不知这个男人早在她十五岁车祸时，就默默替她交了三年的复健费用。

    小时候摔的。她轻声撒谎，转身时婚纱拉链突然崩开。霍沉舟迅速别过脸，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这个在董事会上能徒手捏碎钢笔的男人，此刻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喉结滚动：我让助理拿件衬衫来。

    不用。她按住他的手腕，触感是常年握钢笔留下的薄茧，霍先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退婚

    男人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苏晚棠从手袋里拿出

    U

    盘，里面是前世她偶然发现的加密文件——林砚与境外势力勾结的转账记录。周氏集团要收购苏氏，林砚是他们安插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