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陶罐摔碎在青石板上，紫灵草滚落满地。周显能瞳孔一缩，膝盖下意识一软，整个人几乎要跪下去。

    废物就是废物。陈虎一脚踩住一根尚带露水的紫灵草，狞笑，你今天采不到三株完整的，就别想回杂役房睡觉了。

    周显能喉咙发紧，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根被碾进石缝里的灵草，额头青筋暴起。风吹过山林，带来毒瘴森林特有的腥臭味，混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不服陈虎歪头，一把揪住周显能衣领，把他提起来撞向石壁，你以为还是在凡俗界撒尿和泥巴的时候这里是玄灵界，弱肉强食懂不懂

    周显能闷哼一声，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岩石上，眼前一阵发黑。

    你要是有点骨气，现在就去毒瘴林给我找三株回来。陈虎松开手，退后两步，脸上挂着讥讽，赤手空拳，不准用符箓、法器，也不准叫人。不然……他扬了扬手中的一截断绳，我就把你吊在练功场三天三夜。

    周显能扶着墙站稳，喘息粗重。他的手指摸到腰间，那里本该有一枚驱虫符——是他昨天偷偷从外门弟子丢弃的废纸堆里捡来的。可此刻却空空如也。

    我……去。他咬牙开口，声音嘶哑。

    陈虎嗤笑：有种。

    ---

    毒瘴林中雾气弥漫，湿热粘稠的空气像一层厚重的毯子压在身上。每一步踏出，脚下腐叶便发出咕啾怪响。周显能握紧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这不对劲……他低声自语，抬头望天，太阳早已偏移，但四周的光影却始终不变，仿佛时间凝固。

    忽然，耳边传来嗡的一声，一只拇指大小的黑翅毒蜂贴着他耳畔掠过。他猛地侧身，却被藤蔓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袭来时，他只觉脖颈一凉。

    叮！

    有什么东西钻进了皮肤。

    他挣扎着伸手去抓，指尖刚触到那根细小的毒刺，整个手臂瞬间麻痹。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沉重，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不……不行……他咬破舌尖，试图保持清醒，可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正迅速抽离身体。

    就在彻底失去知觉前的一瞬，他看见头顶雾气中浮现出一道金色符文。

    那符文扭曲旋转，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然后——

    黑暗。

    ---

    醒了

    声音冰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周显能猛然睁开眼，入目是一片猩红，仿佛置身血海。他低头看自己，双手完好无损，衣物整洁，脖颈处也没有伤口。

    这是……哪里他开口，声音干涩。

    你的识海。那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你快死了，所以我来了。

    周显能猛地转头，一个身影缓缓从虚空中浮现。

    那人穿着一身漆黑长袍，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泛着幽光。最诡异的是，他身后竟浮现出一对巨大的魔角，宛如活物般扭动。

    你是谁周显能后退一步，背脊抵住无形墙壁。

    我是谁那人轻笑一声，笑声阴冷，我是你体内沉睡千年的魔王残念。你快死了，而我能救你。

    我不信。周显能咬牙，玄灵界哪有这种事我只是个……只是个杂役弟子。

    你真以为自己是普通人魔王残念冷笑，你穿越到这里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周显能瞳孔骤缩。

    你怎么知道我……穿越

    因为你体内有我的印记。魔王残念抬起手，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符文凭空浮现，与他昏迷前看到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