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至十八处粮仓。前世萧景桓就是在此处沉船,将三十万石赈灾粮换成了南疆战马。
告诉陈帮主,我要买断未来三个月的艄公号子。她推开雕花槅扇,望着楼下正在卸货的粮车,每艘船头挂青鸟旗,运沙的船吃水要比运粮深三寸。
暗处的十七突然现身,龙鳞甲上沾着新鲜的血渍:南巷当铺的眼线已清理干净,但...他摊开掌心,露出一枚刻着蜘蛛纹的铜钥匙,他们在找这个。
沈青璃瞳孔骤缩。这是母亲妆奁暗格里的物件,前世被萧景桓拿去开启了南疆王庭的宝库。扳指突然发烫,她眼前闪过画面:暴雨夜的长街上,盲眼琴师正用这把钥匙打开刑部死牢的青铜闸。
卯时·西市暗桩
当铺地窖弥漫着陈年霉味,沈青璃踩着青苔斑驳的石阶往下走。十七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暗,照见壁上密密麻麻的划痕——全是镇北军阵亡将士的名字,最新一道刻着林晚意
永昌九年殁。
姑娘小心!
十七突然揽住沈青璃的腰疾退三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轰然塌陷。底下竟是条暗河,数百个贴着封条的檀木箱在浊流中沉浮。沈青璃鎏金护甲勾住个木箱,剥落的封条露出永昌七年
幽州军饷的字样。
用火油浇过的陈粮。她捻起颗霉变的稻米,在指尖搓成灰烬,难怪当年幽州军饿得连铠甲都煮了吃。
暗河尽头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盲眼琴师抱着桐木琴立在船头,眼纱被水汽浸湿后隐约透出狰狞疤痕:沈姑娘可知,这些粮食本该在...
本该在去岁腊月就进了幽州大营。沈青璃突然掷出铜钥匙,琴师袖中飞出的银丝堪堪缠住,但兵部在清江浦换了船,二十万石粮草就成了户部账上的陈年烂账。
琴师浑身剧震,怀中桐木琴咚地砸在船板。十七的剑锋已抵住他咽喉,却见那人颤抖着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烙着镇北军的狼头刺青,与沈青璃掌心血玉纹路分毫不差。
申时三刻·朱雀桥
粮车轧过青石板的声响惊起满街寒鸦,沈青璃望着青鸟商会的鎏金匾额,指尖轻叩腰间玄铁令。这是用三船霉粮换来的,此刻正在她袖中发烫,提醒着两个时辰后江南八百里加急的汛情奏报。
大小姐,府里来人...管家话音未落,突然被破空而来的箭矢贯穿咽喉。十七旋身挥剑劈开第二支箭,箭杆中爆出的毒粉却染红了半条街的米袋。
是漠北的赤蝎粉。沈青璃用帕子裹住箭簇,望着上面蜘蛛形状的刻痕,萧景桓连南疆死士都动用了,看来我们买的不仅是粮仓——
她突然挥刀划开鼓胀的米袋,金灿灿的稻谷中混着漆黑颗粒滚滚而出。十七用剑尖挑起细看,脸色骤变:是铁火弹的硝石!
满街粮车忽然同时炸开,硝烟中冲出数十道黑影。沈青璃被十七护着退至桥墩,忽见盲眼琴师踏着粮车凌空而来。他手中桐木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寒光凛凛的剑身。
少将军接剑!琴师将剑柄抛向沈青璃的瞬间,咽喉已被毒箭洞穿。血玉扳指突然迸发强光,她本能地反手接住——剑身铭文在血光中浮现:镇北军主帅林晚意佩剑,永昌二年御赐。
第四章
除族风波
寅时的祠堂烛火通明,沈青璃望着供桌上裂成两半的林氏牌位,指尖抚过族谱上被朱砂划去的母亲名讳。前世她跪在此处接下沉水香时,怎会想到那缕青烟里掺着令人不孕的麝麟粉。
逆女!你竟敢私动祖产!沈相爷挥杖扫落供品,和田玉雕的镇纸砸在沈青璃膝前,碎成七块刻着南疆图腾的残片——与他书房暗格里的密信火漆纹一模一样。
沈青璃拾起碎玉轻叩地面,青砖下突然传来空响。在族老们惊骇的目光中,她掀开三块地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