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不错。”

    王建业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虽然有些冒险，但总算打开了局面。”

    刘东松了口气：“谢谢王市长支持，不过马局长的反应比预想的还激烈。”

    “正常。”

    王建业摆摆手：“他那个位置，最怕的就是变革。”

    “你的方案真要成功了，等于证明他们那套老思路行不通，他能不跳脚吗？”

    他递给刘东一份地图：“看看，这几个地方哪个适合做试验田？”

    刘东仔细研究地图，最后指向东北角的一块区域：“这里最好，靠近水源，土壤条件与我老家相似。”

    他顿了顿：“离工业区有一定距离，可以减少干扰。”

    王建业会意地点头：“你担心有人搞破坏？”

    “不得不防。”刘东低声道：“马局长刚才的态度。”

    “放心。”

    王建业神色严肃起来：“我会安排可靠的人负责安保，不过刘东。”

    他直视刘东的眼睛：“你必须成功，明白吗？”

    “这不仅关系到你的前途，也关系到整个魔都的发展方向。”

    刘东感到肩上的担子陡然沉重：“我明白，王市长，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离开市政府大楼时，已是黄昏时分。

    段力靠在自行车旁，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见刘东出来，他立刻迎上去。

    “怎么样？会开得如何？”段力话说到一半，注意到刘东凝重的表情：“出什么事了？”

    刘东把会议上的交锋简要说了。

    段力听完，吹了声口哨：“亩产8！怪不得这副表情。”

    “数据是真实的。”刘东疲惫地说：“但马国栋他们根本不信，就差没直接说我弄虚作假了。”

    段力推着自行车，与刘东并肩走在暮色中的街道上：“那你打算怎么办？”

    “先落实试验田。”刘东目光坚定：“刚才王市长又给我批了100亩地，这下可以干一票大的了。”

    “100亩？！看来王市长很看好你啊。”

    段力赞叹道。

    “先不说了，我打算去那边看看，有需要再找你。”

    刘东笑道。

    二人互相告别后，刘东独自一人来到城郊这边。

    王市长批给他的100亩试验田就在眼前，一片被工业废水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土地。

    刘东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指间搓了搓。

    土壤呈现出不健康的灰褐色，散发着淡淡的化学药剂气味。

    他皱起眉头，从包里取出小玻璃瓶，装了些土壤样本。

    “这地种不出东西的。”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刘东回头，看见周铁柱扛着锄头站在田埂上，身后跟着五六个皮肤黝黑的农民。

    刘东站起身：“我正想找你呢。”

    周铁柱走近，用锄头戳了戳地面：“这片地以前被化工厂腐蚀过，废水直接排进灌溉渠，荒了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