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拉住我，把一本精美册子塞到我怀里：这是我和墨轩的定情信物，厚重得很，我拿不动，麻烦苏姐姐保管一下。

    语毕，她抢了我的马车，扬长而去。

    而我迎着寒风，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颤着手翻开册子。

    一年前，我照顾他重病时，他写下：如烟，若我能高中，必娶你为妻。

    三年前，他被政敌萧瑾当众羞辱，我散尽家财为他挽回颜面时，他说：此生得你，足矣。

    五年前，我为他抄写到深夜，累得吐血晕倒时，他说：如烟，我舍不得你受这般苦。

    我头脑发胀，浑身颤抖，看着那些甜言蜜语，几近窒息。

    无数次我低声下气求他给个名分，他总抵着我额头许诺：清言，再等等。

    等我有了官职，有了地位，得到世人认可，我们就成亲好吗

    每一次我得到的答案都是再等等。

    现在我知道了——他不是地位不够，而是在等更好的选择。

    成交！

    纸条很快有了回音，那头回复简洁有力，显然根本不给我后悔的机会。

    甚至萧瑾给的不是一文钱，而是一千两银子。

    没有丝毫犹豫，我收下银票，却忍不住想求证：三年前你羞辱墨轩那次，是故意的吗

    对方秒回，义愤填膺：天地良心！本公子清白如玉！

    本公子确实看陈墨轩不爽，但每次都是光明正大，而且每次都会提前告知你。

    怎么了当年被你护得那么惨，我可是记恨到现在呢。

    我自嘲一笑：没事了。

    被陈墨轩骗了这么多年，我确实够蠢的。

    可蠢人也有清醒的时候。

    既然他看不上我，那我也该活得潇洒些。

    2

    和萧瑾商定了细节，我雇了轿车回府，却听见陈墨轩在花园里与小厮说话。

    园子改成婚礼现场，那可是江南第一园林，光是租金就得万两银子，状元爷，您是真疼夫人。

    就怕苏小姐那边，万一她闹起来捅到官府，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陈墨轩声音依旧平静：为了成全我，如烟委屈了五年，明日我们的婚礼谁都不能搅扰！

    至于苏清言，我自有办法让她安分。

    不过，府里人的嘴你都看紧点，要是有长舌妇胡说八道，直接打发了。

    即便真的决定放下，但被自以为深爱的人如此算计嘲弄，我整个人还是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寒意透骨。

    回到房中，我开始收拾回娘家的行李。

    除了贴身衣物，我的房间里除了账簿还是账簿。

    满桌的花销记录，根本无从整理。

    我突然意识到，陈墨轩竟从未给过我什么。他只会扔来烂摊子让我收拾。

    他甚至嫌弃我穿红着绿，说：苏清言，你就是个商女，学什么小家碧玉的打扮不伦不类，真难看。

    我从前只当他直言快语，现在才反应过来，那是真心话。

    呵。

    但我凭什么事事听他的

    翻出压箱底的水蓝色襦裙，我换上绣花鞋，还描了眉画了唇。

    然后下楼将所有账簿一股脑烧了。

    苏清言，你该知道墨轩真正爱的是......

    柳如烟的嘲讽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话音戛然而止，她被我的美貌震惊得舌头打结。

    你......你......

    从惊艳中回神，她顿时咬牙切齿：大晚上的你跑出来卖弄什么墨轩嫌你俗气，才看不上你，别白费心思了，死妖精！

    她说着就要扯我的衣裳，我按住她的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