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不闹了不闹了，一会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封淇奥弯腰捡起面纱，给凰羽轻轻戴上，道：“我醋劲大的很，你的样子只许我一人看。”

    凰羽撇了他一眼：“小气鬼。”

    为防止他人起疑心，两人走了不同的道路去了太极殿，这一切，却被躲在树后面惜月的婢女听的清清楚楚。

    太极殿内。

    美酒美人，歌舞升平，檀木作梁，玉璧为灯，皇室的奢靡之气在除夕之夜聚集于此。

    “年年岁岁都是如此，再繁华的景象也有看腻的一天，今年不如玩些新鲜的。”皇后看着皇上百无聊赖，出声提议道。

    “皇后有何新奇的想法？”皇帝撑着额头，转头问道。

    “如今这些小姐公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总这么拘着也不好，不如玩锣鼓传球，鼓声停了，便让拿球的那位表演才艺，只得众宾客满意了才可回去，否则罚酒一杯，陛下觉得如何？”皇后说。

    “甚好，准了。”皇上点点头。

    “父皇，女儿自愿为大家准备传球事宜。”惜月郡主起身请缨。

    “准。”

    惜月眼底闪出一丝光芒，嘴角微翘，道：“谢父皇。”

    她虽为郡主，却不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当年父亲为救当今陛下而死，陛下感怀忠臣，才赐予她郡主的封号。她一直仰慕九殿下，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嫁给九殿下，怎会让凰羽那个狐狸精如此勾引九殿下！

    鼓声响起，自七皇子开始传球，不出意外，球被刻意的传到了凰羽手中。

    封淇奥手拿琉璃酒杯，斜眯的凤眼冷而美，慵懒的看着封惜月。

    谁要敢动他的女人，他绝不放过！

    “呀，妹妹好运气。不如让我来为妹妹选一个才艺吧。”封惜月佯装惊讶道，不等凰羽反应，她脱口而出，“听闻妹妹才艺无双，而且妹妹名字里带了一个凰字，那妹妹就跳碧落弦歌舞吧。”

    众人大惊。

    左相夫人连忙起身想要制止，却被凰羽拦下。

    “母亲，她故意刁难我的，我可以。”凰羽小声说。

    左相夫人眉心紧皱，担忧道：“皇后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虽皇上年事已大，但……但他想让你入宫，也不是不能的事。”

    凰羽轻声安抚母亲，说自己自由安排。

    在封国，众所周知的，碧落弦歌与百鸟朝凰是一个意思。

    凰，百鸟之首。

    惜月明知道皇后忌讳凰羽的降世。一位出生便自带凤凰异像的女子，即使容貌丑陋，也挡不住众口悠悠。这些年别人不敢在皇后面前说，但随着凰羽年龄增长，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偷揣测凰羽会不会是下一任皇后。

    皇上年事已高，但让新人入宫，也是一句话的事。何况凰羽是左相嫡女，地位和皇后不相上下，有了她，就相当于把一直中立的左相拉到了皇上这边。

    没人敢在皇后面前提，封惜月却偏偏要她在众人面前表演此舞。跳得好，便触到皇后逆鳞，跳得不好，便丢了相府脸面。

    封淇奥微微勾起嘴角，心道：真真是好重的心机，既然不得不跳，那便走一步看一步。随即看向凰羽，只见凰羽也在看他，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心安的表情，不肖一句话语便可得知彼此所思。

    音乐响起，一声凤鸣。

    宫灯一个个被吹灭，视线昏暗，太极殿天窗大开，大殿中央的东海夜明珠就着皎月发出淡淡柔和的光。

    夜明珠下，凰羽一身碧衣，清颜绿衫，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凰羽白纱拢面，月光朦朦胧胧。头挽飞云鬓，一根如金如玉的长簪斜插在头上，宛如迎风飞翔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