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仓廪融光
,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夜,他在流民堆里抱着明渊,兜里只有半块硬饼——如今这满仓的星芒谷,每一粒都裹着当年未说出口的“护生愿”,从北疆的荒地到寿州的粮仓,从铠甲怀里的襁褓到龙袍笔下的账册,原来所谓“仓廪融光”,融的从来不是谷米的金黄,是两代人用岁月攒下的暖,是铠甲的痕、狼毫的光、虎娃的掌印,在仓廪深处织成的、永不冷却的护生梦。
一阵和风掠过仓檐,护生灯的穗子轻轻摇晃,灯罩上的“渊”字与“苏”字纹在谷米上投下细碎的影。苏国公听见虎娃们在仓外唱起新学的歌谣:“星甲仓,谷米香,龙袍暖,铠甲刚,陛下数星囤囤满,国公爷守仓岁岁长——”调子混着谷穗的沙沙声,像极了明渊在御书房哼过的摇篮曲,只是当年哄的是襁褓里的小身子,如今哄的是满仓的暖谷米。
暮色渐起时,苏国公将虎娃们的掌印宣纸小心折好,塞进内襟——贴着明渊绣的“安”字,也贴着自己铠甲下的护生草旧痕。他知道,这张带着谷粉与奶香的纸,会跟着快马送到御书房,成为明渊案头最珍贵的“丰稔印记”,就像仓廪里的每粒谷米,都会在寒冬来临时,变成虎娃碗里的热粥,让他们知道:铠甲在守着仓,龙袍在念着娃,而护生的光,从来都藏在最实在的暖里,藏在看得见的谷穗上,藏在摸得着的掌印里,藏在一代又一代“护人”与“被护”的传承里。
这一夜,寿州的护生谷仓亮着长明的灯,灯罩的光映着谷米的金,像把明渊画的星、苏国公的甲,都揉进了仓廪的每一个角落。而千里之外的御书房里,明渊捧着苏国公的《仓廪安帖》,望着纸上的虎娃掌印与星甲简笔,忽然觉得这满仓的谷米,原是天下虎娃的“襁褓粮”——铠甲护着仓,龙袍守着心,而虎娃们的笑,就是这仓廪里最饱满的谷穗,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