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犁星耕暖
,却见棚顶的散光瓦在雨幕中映出彩虹,彩虹的末端,恰好落在苏国公的铠甲肩甲上,与他的星痕、明渊的星标,连成了道会发光的线。
“国公爷快看!彩虹落在您的铠甲上啦!”小丫头举着明渊送的琉璃片——能把阳光切成星芒的小玩意儿,此刻正对着雨幕晃动,星芒落在铠甲的护生纹上,竟让甲叶间的露珠都染上了暖金色。苏国公忽然想起明渊在《护生杂记》里写的:“雨是天上下的护生水,铠甲是地上立的护生墙,星星是心里长的护生芽——合着就是虎娃们的春天。”此刻望着雨幕里的田地、棚中的虎娃、还有铠甲上的星芒,他忽然觉得少年早已把“护生”写成了天地间的诗。
酉时初刻,春耕首日的劳作接近尾声。苏国公坐在田埂上,看着农夫们背着农具往回走,襁褓在他们肩头轻轻摇晃,护生旗的铃铛声混着春雨的滴答声,织成了片暖融融的网。他忽然摸出明渊寄来的陶制星标,把它埋进了田垄的最前端——就像当年在北疆埋下第一颗护生草的根,此刻埋下的星标,是明渊的“暖种子”,也是他们给天下虎娃种的“护生芽”。
暮色漫过田埂时,苏国公望着远处护生堂的灯火——灯罩上的龙袍与铠甲图案,在雨幕中影影绰绰,竟与田间的犁痕、铠甲的脚印、虎娃的笑靥,连成了幅会呼吸的画。他忽然懂了:所谓“犁星耕暖”,从来不是犁铧独自翻土,是明渊把“星标”种进土地,他把“暖”犁进泥土,而虎娃们的笑,就是破土而出的芽——就像此刻埋在田垄里的陶星,终将在春日的阳光里,长出满地的护生光,让每一寸土地,都变成裹着星与甲的暖襁褓。
这一夜的春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而在御书房里,明渊望着案头的《寿州春耕日志》,见苏国公在“首日播种”旁画了个大大的星标,星标里嵌着个襁褓简笔,旁边注着:“陛下的星犁耕过的地,虎娃们的脚印踩上去,都是暖的。”少年忽然笑了,提起狼毫,在日志空白处画了幅长卷:春雨里,铠甲农夫扶着龙首犁,龙首嘴里衔着的银星落在泥土里,长出了缀着铃铛的护生苗,苗叶上的露珠,竟映着自己在御书房批卷的模样。
窗外的春雨打在护生灯上,灯罩的光影落在长卷上,让画中的铠甲与龙袍,仿佛在雨幕中动了起来——一个在田地里耕暖,一个在纸页间种星,彼此隔着千里,却让“护生”的根须,在春雨里悄悄缠绕,终将在夏日的骄阳里,开出满天下的暖花。而那些被埋进土地的陶星、被缝进农具的红绳、被画在种子袋上的甲叶纹,终将在秋收时变成满仓的护生谷,变成虎娃们碗里的暖粥,变成岁月里永不褪色的、星与甲同耕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