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着深蓝色套装的女人站在那里。

    她约莫四十出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眼角有几道细纹，却更添成熟韵味，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蒋总？”周平起身，微笑伸出手。

    蒋婉媚没有立刻握手，而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他几秒，才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说道：“坐吧。”

    她的普通话很标准，但尾音带着一丝异国腔调。

    周平心里一沉，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看来这位新总裁，并不好接触。

    蒋婉媚直接问道：“听说你是政府官员？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们想要锂电池技术，能给什么条件？”

    周平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回应道：“我们可以提供土地优惠和税收减免……”

    “这些不够。”蒋婉媚打断他，说道：“你知道这项技术值多少钱吗？”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涂任何颜色，却透着健康的光泽。

    周平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蒋总，技术只有在应用中才能创造价值，华夏市场能给你们带来……”

    “别跟我谈市场。”蒋婉媚冷笑一声，说道：“我在华尔街工作的时候，你还在上学呢。”

    气氛一时凝固。

    周平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听凯茜说，她丈夫已经去世了，而她还戴着婚戒，难道是缅怀亡夫？

    为了打破僵局，他转移话题，问道：“听说蒋总这次回来还有寻亲的打算？”

    蒋婉媚的眼神突然变得锋利，质问道：“谁告诉你的？”

    “只是听说。”周平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需要帮助，蒋总可以提出来。”

    “我的私事不劳费心，今天就到这里吧。”蒋婉媚站起身说道。

    周平眼中闪过不甘，好不容易争取的会面机会，他可不想无功而返。

    他也跟着站起来，说道：“蒋总，至少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蒋婉媚拎起手包，转身走了两步，脚步一顿，用提着包的手，捂着小腹。

    “蒋总这是哪里不舒服吗？”周平发现她脸色有些苍白。

    “我没事。”蒋婉媚表情倔强，可是额头渗出的冷汗，表明她此刻难受的厉害。

    “蒋总，我略懂医术，方便把手伸给我吗？”周平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非常客气地说道。

    “你不是……政府官员吗？”蒋婉媚此刻痛的厉害，说话都有些费劲。

    “我之前当过保健医生。”周平言简意赅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