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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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在一旁假惺惺地笑道:母后,雪儿妹妹自幼习武,于文墨一道上,怕是不及月瑶表妹精通。不如就免了吧,免得雪儿妹妹为难。他这番话,看似为我解围,实则坐实了我粗鄙无文的名声。
席间众人目光各异,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并未像林月瑶那般故作姿态。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推辞,或者勉强吟诵几句闺阁哀怨之词。
然而,我却朗声道:今日盛宴,臣女不才,愿以一首《沙场赋》为众位助兴!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我不待他们反应,便沉声诵读起来: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之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沙场的血与火。诗句苍凉悲壮,描绘了边关将士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的惨烈,也抒发了他们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豪情。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首赋罢,殿内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几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率先起身,激动地大声叫好:好!好一个‘不破楼兰终不还’!此赋道尽我辈军人心中事!
其余文臣武将也纷纷为之动容,便是皇上,也龙颜大悦,抚掌赞道:好!慕容雪,你有乃父之风!此赋当赏!
林月瑶的脸早已煞白一片,她精心准备的表演,在这首气势恢宏的《沙场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矫揉造作。宇文轩的笑容僵在脸上,难看至极。
萧北辰一直沉默地注视着我,此刻,他那双深邃如古潭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端起酒杯,遥遥向我示意,虽然依旧没有多余的言语,但那一个眼神,却胜过千言万语。
4
洞房花烛,暗流涌动结同盟
秋去冬来,我与萧北辰的大婚之日终于到了。十里红妆,鼓乐喧天,我头戴凤冠霞帔,在众人的祝福与猜测中,嫁入了四皇子府。
洞房之内,红烛高烧,映得满室喜庆。萧北辰端坐在桌边,一身大红喜服,却依旧难掩他周身的冷峻之气。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外界都传言我们是皇帝强行撮合的政治联姻,貌合神离,毫无感情可言。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在门外禀报:启禀殿下,七皇子殿下遣人送来贺礼。
萧北辰微微蹙眉,淡淡道:呈上来。
内侍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进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本装订考究的册子。我心中一动,已猜到七八分。
萧北辰拿起册子翻阅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沉了下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开口道:殿下不必看了,无非是一些挑拨离间之言,记录着殿下过往的所谓‘劣迹’和‘野心’,好让殿下猜忌我嫁过来的目的吧
萧北辰猛地抬眼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从他手中接过册子,随手翻了翻,果然不出所料。我走到跳动的烛火旁,将那本册子投入火盆之中。火苗舔舐着纸张,很快便将其化为灰烬。
我嫁给殿下,一为报恩,二为我们共同的敌人,宇文轩。我直视着萧北辰,声音平静却坚定,前世,在我被宇文轩害死后,是你,为我收敛了骸骨。
萧北辰闻言,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他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本王对宇文轩,也早有防备。
那么,我看着他,在扳倒宇文轩之前,我们可否互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