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活细节正是平时不讲究的事。

    郝大姐心细如发，让牛二群心生敬意。

    的确清理个人卫生很重要，一天不漱口刷牙，工友们就取笑口臭，故意歪着脑袋避开。

    还有裆里的阴囊潮湿，遇到灰尘黏糊糊的，每次小解时搓出黑泥卷儿。

    有一股子闷酸味儿。

    下班后，牛二群来到河边，多天不洗的内裤内衣扔进水里，河水哗哗流淌，清泠泠亮澄澄，凉丝丝透肌肤，激灵灵醒脑开窍。

    这河边来人稀少，牛二群脱去外衣，躲在河里撩水擦洗。

    从头至脚仔细洗下污泥秽垢，很久没有童年玩水的乐趣了，今儿个好好享受水中乐趣。

    一个猛子接一个猛子，憋气憋的脸红，露头喷出一口气，太解压了，感觉浑身畅快啊……水汽弥漫，有响声却看不见河水了，牛二群希望这样的晚上，最好不来一个人，独享梦境似的时光。

    孰料事事不随意，偏偏此时有个女子从上游不小心踩空了。

    本想借着夜晚濯洗衣物，雾岚蒸腾，视线不清，爹爹的一件衣服被河水卷走了，女子伸手打捞，自己也入水了。

    衣服漂游远去，女子紧追不舍，河底的鹅卵石光滑，站立不稳倒下了，挣扎挣扎，还是无法站立，顺流而下，女子被水呛着了，昏迷不醒。

    牛二群的脚面遇到了力量碰撞，随后是更大力量，他胆怯了，用手划拉划拉，吓一跳，是个人啊。

    他不敢首接抱起来，揪着头发拎起来，这个人软绵绵的，有温度有微弱呼吸，拖上岸打量发现是个女人。

    牛二群犯愁了，这个女人不说话，不知哪里人家，送医院怕家人讹诈。

    不紧急救治人就没命了。

    此刻，牛二群深感孤独无援，哪怕一个小孩子也帮个忙啊，通风报信，家人来救。

    可这不现实，周围是雾气腾腾，不见人影，只有哗哗水声，一片沉静。

    不等人来也得救人。